儿,那时候就挺恨这些个当官的。
也不是没有好官,他觉着魏大人就挺好。就是被徐大人蒙了双眼罢,聂赢远淡笑着应和,喝了几碗凉茶,屋前柳树石旁凳,凉凉几阵风吹的煞是舒坦,小二哥说今年若是收成好,明年要娶媳妇儿的,问起聂赢远一大把年纪了,是哪里的人?家中
可有妻女?聂赢远咂舌“我啊,我妻子去世的早,家里有两个闺女,大女儿不听话啊,任着性子跑,二女儿向来乖巧,逆来顺受,也是受罪了。”他有些惋惜,苍老的面容几分枯褶,眉前眼后都是沧桑,佝偻着腰,脖
子上搭着一个白毛巾,喝饱了水说“我这当父亲的不尽职,老了才后知后觉,这俩闺女,都不幸福。”
嫁与帝王家,你要幸福?嫁给罪臣家,何谈幸福,徐衍跑了,姝元在大理寺的铁牢里,姝雨不在,乱跑去了,也不知道这不孝的闺女回来了没有。
小二哥也跟着凄凉了半分“那老爷子您这东家跑西家忙的是为了什么啊?”
“赎罪。”聂赢远扶额,擦了擦额头,但也擦不平褶皱,拿起锄头来,转身去干活了,小二哥急忙跟上,与其说今儿个就剩两亩地了,让他别忙活了,坐在田埂上歇着罢。卫旭不解,为什么聂姝雨远远看着,却不向前,刚刚聂赢远明明说很想念他的大女儿啊,为什么?卫旭不太懂,正要问,或者是催聂姝雨去看看老人家,聂姝雨摇摇头,猛地扶上卫旭的肩膀,一口黑血吐
地,她摇摇晃晃的坐在地上,脸色霎时惨白,卫旭慌乱中紧紧攥着她手腕把脉,知晓是中毒。
“聂姑娘?”卫旭问了一声,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回赶,到毒宗医治,怎么她中毒了也不说一声?
聂姝雨紧紧扒着卫旭的衣领“放下我,放下。”
卫旭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她说不走,卫旭也不敢动她,只好把她放回去“您想说什么?”
聂姝雨最后看了一眼聂赢远的背影,小二哥正与他勾肩搭背的说老爷子如何如何,偶尔还能听见聂赢远的笑声,似乎看见爹爹眼神眯成一条缝,在帝都聂府的堂中笑说着什么,说的什么啊,记不清了。
她紧紧抓着卫旭的衣领“同,广同客栈,徐衍。”
卫旭瞳孔一缩,再去把脉时,人就没气了。那时他脑袋嗡嗡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急着把尸体带回去时,南裕泽和叶青青已经离开毒宗了,只有落世千还在照顾昏迷不醒的程辰澈……
这事来的突然,广同客栈在丰郡,离郸平不远,送信给南裕泽时,南裕泽正巧走到丰郡,马车在广同客栈前停下。叶青青看到信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一回事?”卫天进了客栈,跟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进门时他就注意到了,角落里坐着一个颓废的男人,背影很消沉,满桌子空的酒罐,他喝一会儿,痴痴傻傻的笑一会儿,掌柜的说他已经这样浑噩度了好几日,日
日如此。烛灯映出几分阴影在地,酒水满地酒气满身,洋洋洒洒的精气神,都随着他身形模糊了起来,如坠梦似幻,活的不真实,他仰头对酒无人碰杯,空余一身摇摇晃晃,坐也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