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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世千久久没有说话,方清峰谈及自己的母亲,同落世千说道“我还真是一个卧底,我今日与你说个实话,萧千回你可还记得?他告诉我,我的母亲本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以前那些梗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来的话,如今他也能面带微笑轻易的说出来,反而很轻松,就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轻轻敛眸“后来我爹爹去世了,母亲为谋生计,去了花柳巷的妓院。”
“萧千回说,他去买我的时候,我母亲的院子里有一颗铁树,那是父亲留下的,父亲说,铁树开花,他便会回来照顾我们母子。”
“他也要母亲,像这颗树一样忠贞不渝。”
说起来很可笑是吗,他的母亲偏偏为谋生计而去做了妓女,方清峰第一次听萧千回讲起这个额故事的时候,泪如雨下。现在,他能好好的讲给落世千听。
落世千始终沉默着。
方清峰又说“我娘亲还活着,我见过她。”
方清峰那年是才刚出生不久的,便被毒宗抢了去,给了街头一个乞丐养了四五年,又卖给黑子,在黑子那里养了两三年,卖给了毒门,毒门养大了他,他如今,也才二十六七岁。
他从来不喜欢跟人提起自己的过往,一来是实在开不了口,二来是不愿意记得那样清楚。有时候想想也挺无奈的。
他微微笑了笑,落世千不知该说什么话,只好好的听着。
他拉起落世千的手,轻轻握了握“谢谢你相信我。”
落世千脸色未变,眼眶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有些事在心里憋着是会憋出病来的,说出来就会好很多。落世千眼神迷茫的坐在他门口的阶梯上,静静的等着天亮,楚堂煜进去验尸了。月堂冥站在门口,落世千抬头就能看见,前个有了程辰澈去世,他已经伤心透了,当时那种刀扎进心里的难受跟现在一样,
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可能一时还想不起来站在门口的那个是谁,浑浑噩噩的说了句“他死了。”
然后起身,与月堂冥擦肩而过。
月堂冥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脑袋上去,咬了咬唇,冲了进去,在方清峰的床前,揪起了楚堂煜的衣领,却听到楚堂煜说“不告诉你们,是方护法的意思。”
方清峰也真是残忍,让他们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这个消息在一个月后传进了万凡的耳朵里,他那时候正在院子里吹凉风,吹一吹自己的头昏脑涨,拆开那封大瑶帝都暗桩里寄来的信的时候,他正好站在能看见江由住宿的那间宫殿的屋顶。
他低头看了看信,信上说大瑶毒门在办丧礼,方清峰去世了。
他抬头看看那安静的像是嵌在天空中的砖瓦,又低头看了看牛皮纸张泛黄的信。
叹了口气,问夏宇何时回来。
夏宇先收到消息的是跟程鹏聊天的时候,听他说南裕泽同江由新得了一件宝贝,懂兽语。
兽语?夏宇也算是听尽了世上千奇百怪也看过几本机关算术,同街上糊弄人的算命的老头子杠上过,不过 他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懂兽语的家伙,下意识问“是……南沼的皇后娘娘?”
“不是。”
“我听说娘娘有一个万僵王灵,你说的可是那东西?”
“也不是。”程鹏偷偷看了四周“是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来历,在营帐里跟一头狼说话。”
世无双大着肚子,缓缓的凑过来“你莫不是瞎说的吧?”夏宇也斜睨着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心下忧虑起来,自己着也算是与世隔绝了半年多了,消息都是夏北尧托了程鹏送来的,现在仗打完了,忙的是南裕泽江由他们,正赶着把晋临给分化分化,毕竟
是新收的朝廷,扩土的江山。
说起来,自己也许久没有跟江由通过信了。
他眉目微戚,也不能不搭理程鹏想自个的事,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了?不是说朝上在忙吗?你这个做将军的……在外面瞎溜达什么?”这时候早已是高升的太阳了,明晃晃的晒人眼睛,还不到正午,热气就从脚底下蹭蹭的蒸上来,他与程鹏同世无双坐在树荫下石桌旁喝茶,程鹏烦躁的说“我自小山里街上野惯了,老是做一些出格的事被底
下人状告一番,那规矩条条立在那里实在烦人,就请了个病假出来透口气。我师父说你在这里。”
“你师父?”
“旁人叫他天天。”
“卫天”
“嗯,就是他。”
夏宇淡笑“南沼皇宫里卫字辈的影卫你当认识一个人。”
“谁?”
“十七。”
“谁?”
“我只记得他小字是十七。”
“他如何?比我师父还厉害吗?”
“自然。”
“有多厉害?”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嗯……夏宇搜遍了脑海,只说出这八个字来,又充分的体现出了他对文学上的无知,嗯,还记得他说一个叫茅鳞的女人从天而降把江护法压在身下吗……
门外一阵马蹄声,其实离这里还有五六里远,夏宇听的真切,很急促的马蹄声,他一怔,这时候骑马来这里的,八成就是找来找自己的,就问程鹏“你带了尾巴来?”
“没有啊。”
安全起见,他让程鹏先躲了起来,将院子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没想到那马跑的那样快,就程鹏闪人的功夫,就来到了门口,看这意思是八百里加急的战马。
送信的,不会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