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那些无法承受的,皆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留个言咩?
☆、清明(一)
清明(一)
残寒销尽,疏雨过,清明后。□□敛余红,风沼萦新皱。乳燕穿庭户,飞絮沾襟袖。正佳时,仍晚昼。着人滋味,真个浓如酒。
频移带眼,空只恁、厌厌瘦。不见又思量,见了还依旧。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将此恨,分付庭前柳。
——
见她伤神,沈嘉成也不便再多问,只是觉得惋惜,同时又勉励她:“虽然你没能如愿以偿,但是在哪里学习都是学习,正如你在这书店里打工,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傅阑珊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刚毕业那会儿,她没处去,寻了好几个工作,人家都不肯要她,只说她年纪又小,身子又瘦弱,一个女孩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只有高中学历,自然没有什么好工作肯要她。后来经同村的女孩子介绍去了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原以为就这么做下去也未尝不行,不料店里的男宾总是拿她寻开心,就连餐厅的老板娘也为了招揽生意,把她往包厢里推,就这么被整了几次之后,她明白这样的工作她绝没有办法再做下去了,不得不辞职。
恰好后来遇上席珠书店招工,她凭借着扎实的文学功底,博得了刘筱雅的认可,才留了下来。
这么一留就是一年半,许是人生都是设定好的,她怎么能想到,她遍寻不着的人,突然那天晚上就进了店门。
她低头轻笑起来,满满的幸福感。
“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沈嘉成含笑看着她。
她扭头,抿嘴笑道:“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语调轻松活泼,似乎还带些俏皮。
沈嘉成面露惊喜,忍不住笑出声来,既是笑自己不够主动,还笑她的古灵精怪。
“我叫傅阑珊。”她把头扭转回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又重新打开,像是在花瓣上暂留的蝴蝶,转瞬即逝,却摄人心魄。
清澈的眸子里,自有一汪清泉,透彻心扉。
沈嘉成心甘情愿掉进了那一池春水里,但愿就此长醉,不复醒。
“我叫沈嘉成。”
他启唇,如她那样,浅浅一笑。
“我知道,”她咧开嘴笑起来,露出璨白的小小牙齿。
看着那笑容,沈嘉成却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总觉得不该过分沉溺于这美丽之中,否则将来再也看不进其他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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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嘉成那天离开书店,傅阑珊就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的踪影。刚开始只是以为他很忙,又过了几天,傅阑珊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清明前一天,徐建背着包来店里找她,看见她失神地望着马路对面,一下子就明白她是在等着那个男人。
他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却学乖了,不再像之前那么耿直地戳破,反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到了傅阑珊对面。
“珊珊,我清明节放了三天假,这次我陪你去上坟。”
傅阑珊心头一跳,转过头直视徐建,眸子里布上了一层雾气。
看着她蓄满眼泪的模样,徐建心疼不已,“珊珊,你别难过,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
“谢谢你,”傅阑珊抬手抹掉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过了很久,平复了心情之后,她抬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有别人打扰她。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又一次被拒绝了,徐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每次他的提议和示好总是被傅阑珊拒绝,拒绝他也就算了,可是傅阑珊却不拒绝之前的那个小子,他送给她糕点,她很自然地就收下了,难不成傅阑珊是嫌他出手太寒酸了么?
但是不应该啊,他提议要陪她去上坟,只不过是不想她每次回来都哭得没个人形,他总是想,能有个人陪着她,总应该是好的。然而就是这样的心意,还是被她给拒绝了。
“珊珊,她是你什么人?我们从小在一块上学,也从来没听说你还有什么别的亲戚。”
傅阑珊看他一眼,沉默许久说道:“很重要的人。”
徐建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傅阑珊从来都不爱同人聊自己的事,量他再怎么好奇,也是无用。因此他不得不放弃了,转而无奈地说道:“那行吧,就是、就是这一次,你别哭得那么厉害,你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这么哭下去,怎么受得了……”
傅阑珊又低头沉默了。
两个人对坐着无话,气氛有些凝重。沈嘉成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包零食来:“这个,公司发的,你拿着,留着坐车的时候吃吧。我们公司那些小姑娘,比你年龄还大呢,天天都零食不断,我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傅阑珊看着那么一大包零食,薯片、奶糖、果冻……心里隐隐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多年,她和徐建也可以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徐建却一直都很关照她,以前是因为两人是同村里唯二念书的孩子,在高中时,徐建时不时会提议和她一起坐车回乡,现在则是因为两人是村里唯二在h市的人,有意无意的,徐建总是以她年龄小为借口关照她。
其实她隐隐也察觉的出来,徐建嘴上说着是因为她小,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对待,实则还有着别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