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是不是遇到了江湖仇杀?或者被谋财害命?也许是上了贼船,被人砍杀,不得已跳海逃生。
不过。少年受了这种伤还能浮游,显然水性不是一般的好,身体素质也应该非同一般。这让她大起好感。
运输船开到新兴镇的码头,停船之后褚阿炳背着少年回家。
他家是老屋。四开间门面,正屋后面有个小天井,然后是小屋。小屋一般是厨房、储藏室、养鸡鸭的地方。江南农家一般都是这种结构。
褚静燕走在前面,到家后就敲门:“奶奶,开门,我们回来了。”
奶奶打开门,看了看阿炳,疑惑地问:“阿炳。这是谁啊?”
“捡来的。”
奶奶笑道:“你长本事了,还能捡到人。”
“是静燕捡来的。”
“啊?静燕捡的?是个少年啊?正好给我家静燕做上门女婿。”
褚静燕脸一红,嗔道:“奶奶,你老糊涂了?乱说话。”
褚阿炳将少年背进屋子,说道:“孩子他娘,拿一床床铺到小屋东间,让他睡小屋。”
“小屋没床啊。”
“要什么床?用稻草铺个地铺,这少年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万一死了呢?只能安置到小屋。”
让一个陌生人死在家里的话很晦气,小屋则相对好一些。
母女两人一起到小屋铺地铺。用厚厚的稻草铺了两层,然后放上被褥。
褚阿炳将少年放到地铺上,道:“得请医生来看看。”
静燕的母亲便去请同村的赤脚医生来看。
赤脚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子。路上已经听静燕的母亲说过事情经过,进屋后看了看少年,道:“他太虚弱了,睡在家里可能不行,最好明天送到医院去看。得输液。现在先给他打一针防止破伤风的针。我估计他会发烧,留点发烧药给你们。烧得厉害就吃,没发烧不能吃。”
“这个我懂。”
这个时候夜已深,一家人回到正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褚静燕起床就去看他。见少年嘴唇发紫。摸了摸额头,非常烫手。忙喊父母。
七手八脚地给他喂了颗退热药,少年始终昏昏沉沉的。不开口说话。
褚阿炳叹口气道:“看来我们捡到了一个大麻烦,要送医院的话,不知道花费多少钱。真想把他扔了。”
褚静燕忙说:“这怎么行?没人管的话他肯定死路一条。就送医院看看吧,兴许花不了几个钱。”
阿炳也是说说而已,吃了点早饭,他借了辆三轮车,送少年去镇上的卫生院。
新兴镇很小,镇卫生院不大,只有两个医生。不过,有两间观察室,测了测体温,高达四十度,急忙给他输液,打退烧药。
医生小王问:“阿炳叔,怎么回事?他怎么身上有很多伤口啊?都被水浸烂了,需要包扎。”
褚阿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海里捡来的?”小王医生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是啊,我家静燕看到后捞上来的,这下好了,一堆麻烦事。”
“不行就报警吧?”
褚静燕忙说:“不急,等他醒了再说。”
“唔,也好,等醒了问清楚情况再说。”
褚静燕因为要去给师父拜寿,在医院没多待,走前对父亲说:“爸,暂时不要报警,他肯定遇到过麻烦事。等醒来问清楚情况再说。”
褚阿炳在这种事情上善于听从女儿的意见,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不忙于一时半刻。”
褚静燕给师父祝寿,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来。一到家,放下东西就去镇卫生院。少年仍在半昏迷状态,而且仍然在发高烧。
小王医生叹口气说道:“这样烧下去,恐怕脑子都会受到影响,明天再不醒转,建议你们送到县中心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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