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接,只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偷偷把陛下救出来。”
路阳,“……”侍讲这话就好像在说,他是干大事的人,跑腿的小事懒得做。
但是,的确救人要紧。
路阳转头把兵符交给暗卫头领,“那就你去。另外,把所有暗卫召集起来,要干活了。”
“是。”暗卫头领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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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与黑暗的夜色融为一体。屋里很暗,但是没有开灯。
门“吱呀”一声打开。
户部尚书走到屋里,低声道,“相爷,事情已经办妥。犯案的小太监畏罪自杀,明日就会被人发现他的尸首。”
“你做得很好。”高阳表示赞许。
“皇上玉体不安,太医说,恐怕时日无多。”户部尚书继续道。
高阳沉默良久,最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户部尚书低头不语,静等宰相下达指示。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没注意,他直接扑在宰相面前,大声哭嚎道,“相爷,不好了!皇上不见了!”
“什么?”高阳一惊,猛然站起。
太监总管哆嗦着道,“方才我在寝殿里陪伴皇上,谁知屋外人影一闪,像是有刺客,我就跑出去让人巡查。结果再回宫的时候,却发现陛下不见了。”
“又是太子的手笔!”户部尚书面色发青,同时不免疑惑,“宫殿外戒备森严,刺客是怎么混进去的?”
“不对。太子已被软禁在宫殿里,早就无法与外界联系。难道这些事不是他做的?”念及此,户部尚书不由心肝一颤。
宰相缓缓道,“带上人马,跟我一起去太子寝宫。”
“是。”户部尚书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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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文静把成阳帝安置在太子软塌上。
路阳帮成阳帝掖了掖被角,眼中闪过一丝忿恨,“他们该死!”
“是啊是啊,早该死了。”文静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等城外驻军包围宰相府,大局一定,我就灭高阳一家满门。”路阳目光很冷。
文静笑得开怀,心中暗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谁知没多久,太子寝殿大门被人撞开。高阳和户部尚书带着大批人马闯了进来。
“是你?!”高阳瞳孔急剧收缩。他万万没想到,此刻,自己的亲孙子会呆在太子寝殿里,跟太子交谈甚欢!
再一看,屋里只有三人,成阳帝、太子、文静。
高阳想到某种可能,面色蓦然变得阴沉,“一直以来,是你在背后教唆太子?”一想到寄以厚望的孙子其实是站在幕后、始终针对高家的人,高阳就几欲吐血。
文静扬了扬眉,脸上不复往日的恭敬。她嬉皮笑脸道,“尊敬的宰相大人,敬爱的祖父,我向来为自己具有高家血脉而感到羞愧。”
“为什么?”高阳想不明白。
文静收敛起笑意,冷冷道,“为了保护你的宝贝儿子,多少百姓遭了殃?我娘亲被高宁那个畜生欺负了,之后才会生下我。你真以为高家门槛高,势力大,我就会引以为豪,把自己当作高家人?告诉你,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替我娘讨回公道!”
“既然如此,”高阳心硬如铁,直接一挥手,示意弓箭手准备放箭,“那你就跟他们一起去死吧。”
文静身形如鬼魅,蓦然间出现在弓箭手身边,一手一个把人敲晕。只一会儿,高阳带来的人马就倒下一大片。
“放箭。”高阳下令。
“我是太子,谁敢以下犯上?”路阳一步踏上前,沉声道。整个人看上去不怒而威。
就在弓箭手犹豫的时候,宫外突然跑来一批官兵,瞬间就把弓箭手们拿下。
为首的军官直接走到路阳面前行礼,“臣救驾来迟,还望太子殿下赎罪。按太子的吩咐,我已经将宰相府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你做的很好。”路阳面露赞许。
高阳面色惨白,脑海里浮现四个字,“大势已去。”
文静回到路阳身边,漫不经心地告诉昔日的宰相大人、如今的阶下囚,“祖父,我会亲眼看着你和高宁被处决。”
孽障!
高阳猛地推开身边的护卫,抢过弓箭,冲着文静放了一箭——就算他身死,也想先灭了不孝子孙!
文静刚想侧转身子避开,结果路阳抢先一步,将她抱了个满怀。太子的气息充斥着鼻尖,文静微微一愣,任由路阳将她抱住。
箭矢飞过,路阳的胳膊受了点擦伤。
“叛贼高阳,意图谋反,来人,将他押下去。”路阳淡淡道。
立即就有护卫上前,一左一右扣押住高阳,将他带走。
为首的军官主动道,“殿下,户部尚书乃宰相爪牙,应该知道很多事,臣先将他带下去问话。”
路阳紧盯户部尚书,“如果你肯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我可以饶你的家人不死。”
户部尚书浑身颤抖起来。
“把人带走。”为首的军官大手一挥,带着属下离开。
宫殿里只剩下三人——路阳、文静和晕迷不醒的成阳帝。
文静木着脸问,“抱够没有?还不松开?”
路阳这才发现自己还把侍讲搂在怀里,慌忙放开。他辩解道,“我奋不顾身跑去救你,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说。”
文静有些无语,“你不冲过来,没有人会受伤。”
路阳,“……”
说话间,文静不禁纳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