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轻轻一哂:“小先生说,杨叔,那只德牧谁也替代不了,不养了,我就只养这一只了。”
杨叔看了看余悦若有所思的眼睛,温和地道:“柳先生这人好得不太明显,可难得就难得在他情深。他对你独一份儿,就算你离开了,这独一份儿也还是归你。”
就如同幼时的柳与明,也只养过那么一只宠物。
一条道走到黑,即使没人陪也会继续走下去,这就是柳与明,深情得近乎偏执,温情得近乎自虐。
就是把德牧和自己相提并论这一点让余悦有点郁闷。
杨叔并没有察觉到他心中所想,他来这儿主要就是劝劝余悦,好好待柳与明,能让则让,反正最后疼他的不还是柳与明么,于是接着道:“……柳先生大学时大先生和夫人出了车祸,这么大的家业都是他自己撑起来的,虽说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缺些关怀的。能说的我也都说了,感情一事三分靠缘分剩下七分就看自己怎么折腾了。”
杨叔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步子,到底还是心疼柳与明:“我不知道柳先生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但于柳先生来说,你已经值得他深情交付了。望你珍惜,吴先生。”
门被“咔哒”一声带上。
余悦靠在躺椅上,用手遮住眼睛:“好话都让他说尽了,这幅温情牌打得……”
系统道:“感动吗?”
余悦“啊”了一声,感动是挺感动的,感觉又有动力拜把子了呢。
系统:“加油啊小鱼干。”
余悦:“好的好的。”
快要下班了,李雪撞了撞余悦的肩膀,示意他看窗外,阔别半个月之久的豪车又停在那儿了。柳与明车子对面就是另一辆来接李雪的豪车,两人忙完手中事情,跟其他店员打声招呼便出门了,走出了几步就听见王娥喊他,于是停下来。
王娥跑出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抹茶蛋糕递给他:“这个你忘了带走。”
余悦接过,连声道谢。今天客人不多,这是他向王娥请教后才做成的蛋糕,打算带给现在进行时.拜把子.兄弟.柳与明享用的。
余悦和李雪互相告别,各自往两边停着的豪车走去。
这让余悦想起了什么“十里洋场姐妹花”的情景,想象了一下自己捏着兰花指叫李雪姐姐是把自己雷得不行,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柳与明正在后座坐着,膝盖上放着一台银白色的笔记本,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犹如蹁跹的蝴蝶。司机启动了车子,余悦看着柳与明认真的侧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柳与明头也没抬地回道:“三十分钟前。”由于好久没来接余悦,柳与明怕他先打车回了,于是便提前驱车来了。
“柳与明。”有点生气的声音。
柳与明抬头看着余悦,见他手上还拿着那个女孩子给的蛋糕就黑了脸,盯着余悦道:“扔掉。”
“什么?”余悦边说边将自己做了好久的蛋糕往自己这边藏,开玩笑,他这做了好久好不好!
“你把电脑关了,什么毛病,近视了怎么办?”
柳与明愣了愣,还是听话地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道:“我关了,你把蛋糕扔了。”
时隔半个月的冷淡后,两人各进一步居然把局面搞成了这个狗样子,也是天下独一份儿了。
余悦瞠目结舌,为了你好这还可以交换的吗你幼不幼稚啊柳与明?
“真的要扔?”
柳与明看着青年不怀好意的脸,顿了顿,肯定道:“扔掉。”
余悦撇撇嘴,故作叹息:“这可是我刚刚学会的第一个蛋糕啊。”
柳与明:“……”
他沉痛地道:“算了,反正柳先生你也不稀罕。”
柳与明哪里知道是这样的,他还以为这蛋糕是那个女孩子送给余悦的,忍不住勾起嘴角,黑沉沉的眼睛还是紧盯着余悦,伸手讨要:“给我。”
余悦懒得逗他,便将蛋糕递过去,看着柳与明愉悦地拆着包装,道:“柳与明,打个商量。”
柳与明“嗯”了声,拆开了包装,凑近鼻子闻了闻,是抹茶的清香,便用叉子叉了一口到嘴里。
适时,余悦凑近了用手摸着他的脸,一边沉声道:“能不能让我了解你?给个机会让自己沉沦吧,不亏的。”
余悦用尽全身力气撩他,却见柳与明眉头越皱越深。不是吧,这么难以接受?
柳与明喉结一动,将嘴里的那块蛋糕吞咽下去,觉得自己整个舌头都是苦的:“抹茶?”
余悦眨巴眼睛,十分无辜,肯定道:“抹茶。”
余悦低头看了看蛋糕色儿,是绿的,又跟只猫似的,鼻尖凑到柳与明嘴边嗅了嗅,一股抹茶清香,没错啊。
柳与明又叉了一块蛋糕塞嘴里,左手摁住余悦后脑勺逼近他,将嘴里的蛋糕怼进余悦嘴里。余悦下意识撑在柳与明胸膛上的手顿时攥紧了手底下的布料。
这哪是抹茶啊这必须是黄连啊。
余悦本想舌头卷了蛋糕直接囫囵吞下去,却被柳与明纠缠着不放,蛋糕热度与搅拌的加持下在口腔里融化,满嘴的黄连味儿,抹茶香窜进鼻尖,柳与明吻得凶狠又缠绵,像是狂暴的发泄又像是婉转的倾诉。
这真是一个奇异的吻,带着抹茶香、黄连苦、还有铺天盖地的热潮。
一吻结束,余悦眼中水光朦胧,靠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再回过神来时,就看见柳与明皱着眉头已经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