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催着人吃饭睡觉,哎呀,有了男朋友之后好不自由……”
对于这番话,谢流韵只点着她手里捧着的热水杯,哼笑道:“被管的好严啊,出门了连杯果汁都不敢喝。还炫耀,□□裸的炫耀,一朝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瞧你得意的。”
沐妍咧了咧嘴,一口白牙闪亮:“羡慕嫉妒恨?”
“我用得着嫉妒么?”谢流韵捏着吃蛋糕的长柄小勺,翻了个白烟,“咱们谁都不是单身,谁也用不着羡慕谁呀。”
固然周复不可能随时和她在一起,也不可能在日常琐事上关心太多,然而,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拥有那么庞大的事业,又能不失温柔见缝插针地满足她的小要求,她怎么会那么不知足,还妄想太多?!
“哈哈,好吧。”沐妍用手托着下巴,忽然抛出一句话,“你和他父母见过面了么?”
见谢流韵点头,沐妍精神一抖,开始又问:“你去的时候带了什么?他父母性格怎么样?亲戚朋友们多么?家人好相处么?你害怕不害怕?还有……”
啰啰嗦嗦的一长串问话问出来,沐妍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谢流韵恍然大悟,不答反而好奇地问:“你也要去见家长了?”
“是啊……”沐妍蔫蔫的,有一口没一口地抿了点儿热水,有些发愁,“他说等我身体再养好点儿,就带我回家看看。可是……你说他父母问起来我是做什么的,我要说实话,还是先和修诚先编好了?”
“不至于吧?!”见她如此,谢流韵有点纳闷,“你又不是没有工作?书都出版了好几本,赚的钱又不少,还怕说么?”
“你不懂!”沐妍摆了摆手,望着落地玻璃窗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地说,“我妈天天催着我去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你看,就连我家人都不能理解,还指望未来的婆婆理解?我这次住院,直到现在修诚还不让我长时间在电脑边坐,总是说他养我就行了,可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人……”
“……”
看来沐妍也憋了一肚子烦恼,此时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倒出来。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帅哥老板章修诚是外地人,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章帅哥也学富五经,谁知毕业之后没有按照父母的安排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坐办公室,反而自己开了家店。这件事在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也倒罢了,毕竟章家父母经过一段时间,也能理智点儿看待问题。可沐妍却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变成另一个□□。
谢流韵和沐妍大眼瞪小眼。
毕业之后头一次谈恋爱就遇到了周复,大概是因为周复足够强势,她跟随着他的步调一步步走过来,回头细想,竟想象不出有多少发愁的地方。
这段时间,谢流韵也随着周复回周家,正式见过周复的父母。
周复的父亲周祺是画家,画家的性子里带着点儿浪漫色彩,他对于古玩鉴定本身就很有兴趣,尤其是在听到谢流韵手里有一副达芬奇的画作时,便倒戈倒得十分迅速。
而沈端和则是另一种。她的身上带了高知的冷淡,不易接触,聊起来态度平和,眉眼里却暗含疏离和审视。偏偏谢流韵五感敏锐,对这么点儿挑剔格外敏感,再加上两人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反而相对有些沉默。
周爷爷就不用说了,见到她就笑眯眯地,两人颇有点忘年交的味道。而周家其他的亲戚,不远不近,不咸不淡地凑上来说上两句话,打个照面认识认识,完成任务似的。
总体上来说,相处还算和谐。
只是,她和沐妍的情况并不相同,即便她说了自己怎么做的,怕是也帮不了太多忙。而沐妍看样子也不求给出个意见,只是希望找个能树洞的地方。毕竟她是个心思坚定的人,别人说什么归说什么,下定决心的事很少再动摇。
谢流韵和沐妍两人原本出来是想放松心情,没想到聊着聊着,反而两个人都沉郁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两人都不是愿意憋闷在心的人,既然心情不畅快,那就想办法让心情畅快起来。两人一下午钱包出血不少,收获也不少。
天色渐晚,谢流韵送沐妍回家,路上接到电话的沐妍心情愉悦,唇角的弧度又扬了起来。把她送到楼下,章修诚正站在那里等着,一见她下车,连忙上前接她,又向谢流韵道谢。
沐妍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明显的喜悦,两人对视时的亲昵简直要闪瞎谢流韵的眼,她心里开始笑自己此前的担心太过多想。
略寒暄了几句,婉拒共进晚餐的邀请,她开车离开。
刚拐出路口,想到上午出门时谢母说家里的拖把坏了,她准备顺路去最近的超市买一把。过路口时恰逢红灯,她停车等候的同时,向四周打量。
屈指算下来,她从这个地方搬走已经有□□个月,快一年的时间际遇不断,再回想起当时每□□九晚五赶地铁的情景,又有些不可思议。
正要收回视线,她忽然盯住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颇有童心的绒线帽,脸上还捂着一个粉红猪鼻孔的口罩,连眼睛都遮挡在染成亚麻色的刘海之下,看上去和这大街小巷里的上班族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明明看不清楚面孔,她却有种异常清晰的直觉:这个人她认识。
她的视线跟随着对方的行动,还没看多久,却被滴滴响起的喇叭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