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域在橙色霓虹下泛着暖光。
室内暖扑扑的,江彤窝在小沙发里打瞌睡。
原以为这个晚上会这么将就着过去,没成想到这一刻为止还不是最坑爹的。
近零点的时候闵琛又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跑去了卫生间,江彤开始以为是闵琛酒劲还没过,到后来发现有点不对劲。
闵琛瘫坐在地上喘息,表情痛苦,手死死的抵着胃部,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闵琛浅色衬衣上居然沾染着刺目的血渍。
卧槽!
江彤冷汗都出来了。
“你他妈胃没好还喝这么多!”江彤大喝一声,“找死是不是?”
卫生间一片死寂,闵琛眉头紧锁,高挺的鼻梁布满细汗,失血的薄唇带着点点鲜红,虽然不厚道,但看过去居然异常妖艳。
他缓慢睁开眼看着表情凝重的江彤。
“着急我?”
江彤手忙脚乱的打救护电话,心里慌的七上八下怎么都不稳当,一点搭理他的心思都没有。
闵琛又说:“别怕,死不了!”
“闭嘴!”江彤黑着脸吼了声。
“好,我不说,你别急!”
闵琛顺着江彤炸起的毛,他知道这孩子心里其实是害怕了,尽管不厚道,但他就是很享受江彤这么紧张自己的德行。
江彤是他望不到边的下线,真是没出息透了。
闵琛闭着眼搂住江彤的腰,自后靠在了她肩上。
江彤要转身。
闵琛哼哼着,“疼!”
江彤便不动了,手朝后在他腰上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快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再撑一下。”
说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闵琛,还是纯粹在安慰自己。
后面半小时的等待简直是炼狱煎熬,江彤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过。
闵琛说:“今天好像是圣诞。”
“嗯。”他不说江彤都要忘了,今年的圣诞过的真是别具一格。
“今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圣诞。”
“开心到吐血吗?”
闵琛笑了下,“不吐血你怎么会这么乖顺的让我靠着。”
说一点不触动那纯粹是骗人的,但江彤怎么都无法理解眼前这神经病脑回路怎么生的。
江彤吐了口气,“我从小在你家蹦哒到大,你现在来这么一出不觉得是乱、伦吗?”
“乱、伦不更刺激吗?”
妈的,江彤彻底说不出话来!
救护车终于赶到,江彤尾随他们上了车。
路上雪已经积的很厚,绵绵实实的一叠,车轮印子散漫的划了几道,大雪覆盖住的不单单是地表,还有人迹。
到达医院后闵琛被快速推进手术室,急救医生嘴里报出的各类专业词汇江彤也没听懂,只是机械的跟着他们跑,到了手术室门前被迫止步。
啪一声响,隔出两个世界。
江彤抬头看眼亮起的红灯,往后退了几步坐到靠墙的休息椅上。
冰冷的灯光亮彻走廊,狭长的通道在遥远的转角处落下一片阴影。
江彤一个人坐着,周边没有丝毫人气。
半晌后,她打了两个喷嚏,跳起来原地踱步,太冷了,她都忘了拿外套。
江彤冻的牙齿直打颤,又看了眼手术门,双脚蹦的更用力了点。
手术结束后闵琛被直接推进病房,是个双人间,另一床住的是个大爷,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术后事项后走了。
两床铺之间用一道布帘隔开,隐约可以看到老大爷翻了个身,一旁的老伴凑他跟前轻轻说了什么。
闵琛麻药还没过,恹恹的躺在床上,黑发凌乱的落在额头,脆弱的犹如枯枝一折就能给断了。
江彤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她把椅子搬过来坐下,疲惫的捏了捏脖子,到现在还没有通知家里,大半夜的不希望两老人担心奔波,尤其外面还在下雪,交通太不便利,只能等天明再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夜班护士进来了好几次。
天际浅露鱼肚白时江彤去了趟卫生间,回到病房在窗口站了会。
白茫茫的一片中开始有人出来活动,早点摊已经忙碌起来,扫大街的清洁工缓慢行进。
没过多久外面走廊也陆续传出杂音,隔壁床的老大爷咳嗽了几声,在老伴搀扶下起了床。
江彤拿出手机给闵建林去了电话,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几十分钟后二老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徐伟群看见床上虚弱萎靡的闵琛,絮絮叨叨的一通数落,也不敢太大声,低低呜呜的包裹在口腔里轮转。
一扭头看见一夜未睡满脸憔悴的江彤,就又是一番心疼。
“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事现在才说。”摸了把江彤的手,一片冰冷,“你要是再冻出个什么事来我们可怎么办!”
“成了,别说了,赶紧让江彤回去休息。”闵建林看江彤身上穿的单薄,不由分说的扒了外套套到她身上,推着人往外走,“赶紧打车回家睡觉,你这脸都没法看了。”
江彤都没个回嘴机会,等回过神已经被关在了病房外。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发了几秒呆,随后拽紧外套走出去。
江彤先回了趟酒店,拿了落下的东西,退完房,在路边买了点吃的果腹,随后打车回家。
到家后匆匆洗了个脸,又给单位打电话请完假,就爬进被窝睡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最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江彤迷瞪着眼,看了眼来电硬是没分清是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