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酸疼,而心里软软暖暖的。
在如锦的搀扶下,她下了床榻,梳妆后,坐在窗边的榻上用午膳。
舒知茵慢饮着桑葚酒,望向窗外白雪皑皑,心想着南院的梅花应是绽放的极盛了。
待夫人用完膳后,如锦通报道:“夫人,程姑娘求见,她已在外等候了两个时辰。”
“不见,告诉她,她有什么事直接找景大人即可。”舒知茵慵懒的半躺着,程姑娘是景大人请来的人,她不高兴与程姑娘来往。
如锦应是,便去传话,过了一会回来道:“程姑娘说事关景大人的安危,她恳请您能通融,见她一面。”
“让她来。”舒知茵且听听无妨。
程蔚之急急忙忙的踏进了暖阁,入鼻是清淡的雅香,轻轻渺渺的,闻过之后只觉舒心。
舒知茵慢条斯理的饮着酒,没等程蔚之站定,她就漫不经心的道:“程姑娘,长话短说,如果再像昨晚那样信口开河,我会要求景大人让你离开,永不得入京。”
“景大人已经让小女子离府离京了。”程蔚之丧气的一叹。
“是吗?”
程蔚之咬着唇,沮丧的道:“景大人责怪小女子昨晚冒犯了你,不原谅小女子,一次机会也不给。”
舒知茵心窝一颤,微笑道:“直接说出你要见我的用意。”
程蔚之环顾四周的侍女,道:“可否请她们回避?”
“不可以。”舒知茵平静的道:“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密呈给我看。”
想不到福国公主那么谨慎,程蔚之很识趣的接受这个建议,待如锦备来笔墨纸砚,她写道:“景大人中了剧毒,寿命尚存三年,小女子正在按爹娘给的解毒配方为景大人做药膳,请帮小女子留下,为景大人解毒。”
展纸一看,舒知茵脸色顿变,抬首看向程蔚之,发现她非常肯定的点头,道:“小女子答应了景大人不告诉任何人,小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只有你能帮小女子留下,只能对你说实话。”
舒知茵的手在微微颤抖,语声薄凉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蔚之继续在纸上写道:“景大人中的毒恰是小女子的爹娘研制出的毒药,仅四粒,堪称无解药的剧毒,这四粒都在一人手里。”
舒知茵看罢,问道:“在谁手里?”
“小女子知道,但未经景大人的允许,不能再多说。”程蔚之道:“小女子可以跟景大人坦言此人是谁,以证所言真假。”
“告诉我。”
“小女子真的不能再多说了,景大人对你隐瞒,自有他的道理。”
舒知茵挥手遣退侍从们,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说来,只有你能救他?”
程蔚之丝毫不夸张的道:“绝对只有小女子能救他,爹娘是制毒奇人,江湖上无人能解。”
“景大人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小女子只对景大人详细的解释了用那些药膳的原理,没有说出爹娘的事。”
“在他让你离开时,你来不及告诉他?”
“他不听,他甚至一点也不在乎。”程蔚之嘟努了下嘴,道:“他知道小女子能帮他解毒,只因为小女子冒犯了你,以及担心小女子会以解药威胁你,他不顾性命之忧,也要让小女子离开。”
舒知茵一怔。
程蔚之难掩悲伤的道:“景大人坚决的让小女子离开。”
“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你为何不干脆离开?”舒知茵的语声平常,内心不由得在震颤。
“小女子不能离开!”程蔚之急道:“景大人若不继续服缓解毒素的药膳,恐会提前毒发身亡。”
舒知茵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不留余地待你,且就让他毒发身亡。”
“不行啊。”程蔚之惊诧她的言语,义正辞严的道:“他是为国为民的景大人,有他在,光明就在,正义就在。尽管小女子心寒他对小女子的态度,但小女子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岂不就成了害死景大人的千古罪人,比那个害得景大人服毒的人还残忍可恶万倍。”
舒知茵定睛看她,她眼眸里流淌的是纯粹的热忱,有的是关心,没有丝毫威胁的意味。
程蔚之认认真真的道:“小女子可以将解毒配方告诉景大人,却又担忧解毒过程中有意外发生,小女子要观察留意着景大人的状态,不能有所疏忽。”
舒知茵想了想,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跟景大人说清楚,如果你的话属实,我能做主让你留下。”
程蔚之重重点头,很肯定的道:“小女子说的话字字属实。”
示意程蔚之退下后,舒知茵坐立难安,她连饮了数口酒,心底的焦虑渐盛,她一刻也没有耐心等下去,命道:“速备马。”
忍着双腿的酸疼,舒知茵骑上雪白骏马,马蹄迅捷的踏着积雪,径直前往大理寺。
景茂庭正翻阅着棘手的案宗,陷入沉思。看到美娇妻翩然而至,他当即迎过去,随手将屋门关上,温存的拥心上人儿入怀,“茵茵?”
舒知茵站不稳了,偎在他怀里,轻道:“我的腿很酸。”
景茂庭抱起她坐在交椅上,紧搂着她。每每与她贴近,他的胸腔就舒服的一炽,端祥着她蹙起的眉头,仿佛不知她有心事,温言问道:“想我了?昨夜,舒服吗?满意吗?”
舒知茵呼吸一软,美眸轻扬,道:“我有事要问你。”
景茂庭可想而知,便一副正经模样的道:“你问。”
“是你中了那奇特的剧毒?”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