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同情。
可是他们孤掌难鸣,即便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也不敢到处乱说,只是心里憋着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办。
常才人自知资质平平,所以早已不奢望什么,同方宝林安抚道:“其实以我们的地位,至多也是挣个温饱罢了,还能爬到哪里去?只要在宫里安安稳稳过下来我也就不图什么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唉……”方宝林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望着外面漆黑寂静的夜。
这偌大后宫长夜冷寂,过一天两天还好,一年两年就无比难熬了。
叶弛也没想到自己再度被安上了不举的标签,无人对此异议他反而落得轻松,只管跟阮心唯夜夜春宵。
阮心唯到现在也纳闷,他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到现在还没捅到太后面前也是叫人震惊。
阮心唯直勾勾看着叶弛,都怀疑他是不是给人下蛊了。
“那妙婕妤方宝林之类的,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叶弛知道阮心唯这个“你的人”自然不会是“你的女人”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道:“为何这样问?”
阮心唯也没隐瞒,将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叶弛听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显得不是特别明白,“其实我自己也纳闷,大概是认识你以后,运气也跟着变好了。”
阮心唯虽然不觉得他这个答案有说服力,不过思来想去也没找出别的理由来,比较起来倒算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说回杨泓这边,他本就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大概跟天狩拉拉扯扯了这几年也想来个干脆,得知贤妃投诚以后,就加紧步伐部署自己的计划。
叶弛暗暗放松皇城的守备,得以让杨泓的信息传到贤妃那里。
贤妃看着辗转到了自己手里的发钗,端的是精致,待要伸着手指去拨上面装饰的花蕊,步秋寒将发钗接了过去,审视一番后将花蕊中间的珠子捏了开来。
珠子是空心的,里面放着一颗小小的药丸,黑中带青的颜色看着有点不讨喜。
“我就说他按捺不住的。”贤妃又点了点一同送进来的几本志怪小说,抚了抚袖子并不想多费神,“猜谜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我想无非也是跟这药有关。”
杨泓在传递消息上倒是很谨慎,每回的路子都不一样,这次随书信弄了几本小说从里边找字,贤妃觉得这个堂兄把劲儿都使错地方了。
书信的内容都是嘘寒问暖和一些杨家的七零八碎,例如杨家的祖辈祭日或是大曜的什么重要事情,依照日子从书本里找一找,基本的内容也就出来了。
叶弛看过对出来的内容,隔着手帕抓起了那一粒药丸看了看,交给了一旁的下属:“拿上次抓回来的探子试试。”
药丸只有一颗,贤妃见状忙道:“你给探子吃了不是没了?到时候若装得跟杨泓预计的不一样可不是要露馅了?”
她话音一落,叶弛和步秋寒都带着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贤妃抿了抿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只是被他们看得收了声。
“原来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叶弛摇了摇头,想象了一下阮心唯以后的样子,嘴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
杨泓既已开始动作,叶弛自然也不会被动。
方乔远又从西北带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大消息回来,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阮心唯虽然知道叶弛在筹谋着大事,但是详细的也没问,所以她其实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米虫。
叶弛预计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便提前安抚阮心唯:“过些时日我可能会离京,届时我会让贤妃保你周全,你只管安心等我回来,若是闷了,可以回家走动走动。”
“你离京去哪里?”阮心唯也知道这段时日前头正因出兵不出兵吵得火热,听他这么一说,心口紧了一下,“你要出征大曜么?”
“没这么快。太后手里的兵符并非万全之策,我得提前去部署一番。”
阮心唯用手指头绞着他的衣襟,犹豫开口:“一定要你亲自去么?朝中也不乏能人大将啊。”
“有些事并非他们能做。放心吧,若真上战场了,我一定听你的躲在最后一个。”
“我可没这么说过!”阮心唯推开他的脸,死不承认这是自己心里的自私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