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才会想娶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景飒看她乱转的眼神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赶紧大声打断,解释道:“当初你回朝后命格有些异样,父亲说以你那时的命格,若是为后必定会天下大乱。你和先帝的事情我们也是知道,自然怕你们旧情复燃,先帝力排众议娶你为后,所以父亲便让我想办法娶了你,这样你与皇室没有关系,或许便能破了这个命格,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你还是嫁入了皇室……”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韩清却是已经懂了。
当初若是慕容傲执意想娶她为后的话,必定与元家反目,而她若为后,韩家群龙无首,肯定会陷入混乱,这时若是其他几国钻了空子,内忧外患,当真会是天下大乱。不过后来她还是逃脱不了命运,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慕容泽,终是圆了这个命格。
这样的命格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是贵不可言,她却觉得是个负累。那如今的,和当时的情况不同,命格应该也会不同了吧!
“那我猜猜啊!现在我已经为后,但是却不可能是凶相,因为我已经命不久矣了吧!”她杵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余光却是注意着景飒的神态,见他发愣一直没有说话,连反驳都没有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心中却没有多余的感情,好像这一世终于走到了尽头反而放下了一切,一身轻松。
“看来我猜对了嘛!”韩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向殿内走去,步伐却是轻快了许多。
景飒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地低下了头,这些天紫微星就已经失了光亮,不再闪烁,犹如遮了黑雾一般,乌涂涂的,而不像之前她遇难时就算暗淡,但也是微微有少许光亮的。他并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死亡,星宿会变成怎样,所以他无法解释也不能透露什么。
翌日清晨,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淡淡的微红的色彩,旖旎多姿。阳光微醺,两匹马踏着晨光飞驰而去,渐渐消失了在视线中。
慕容泽站在城墙上,望着韩清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他终于还是同意了,放她在属于她的天地翱翔。
昨天他听宫女说许统领来了之后,韩清真的恢复正常了,和景飒在园中走了走,相谈甚欢。所以他亟不可待地匆匆赶去栖凤宫,正好看到她在对镜梳妆,拿着眉笔细细勾勒眉线,他不由的看痴了,突然想到在王府他们同住的那段日子,他也是经常这样为她描眉的。那段时光其实是他这辈子最欢快的时光,什么都不要想,只是和心爱的女子厮守而已。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淡淡的微笑,思绪收回时便看到宫女在为她穿衣,是那件用来举行册封大典的凤袍,明黄色的鲜亮竟微微有些刺痛他的眼,让他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他知道韩清如此装扮定是为了去看他,所以擦了擦眼角,急匆匆地走回御书房。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她如此盛装,是为了他吗?
虽然知道女子梳妆打扮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情,可是他喝了两盏茶时都没有看到韩清的身影时心中便有些着急了,拼命地向外张望,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凤辇的影子,他赶紧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装作批阅奏折的模样,余光却不自觉地偷偷关注着那个身影。
看着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凤辇,仪态端庄,双手叠在一起,一步一步地拾级而登。这凤袍是按照她先前衣服的尺寸做的,如今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愈显身姿单薄。
她目光直视着前方,精致的妆容遮去了脸上的苍白,眼神不再涣散,却又不似先前那样明亮有神,微微有些浑浊,还是一副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中的模样。
尽管如此,慕容泽却觉得心中的大石放下了,至少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人了,有了生气,不像先前一般,犹如一潭死水。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并算不上笑容的微笑,站定,跪下,行礼,按照自己儿时学的礼仪行跪拜礼,“臣妾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这一跪让慕容泽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他觉得这一跪好似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斩断了,生生地将他们隔离出两个世界。他们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他永远都跨不过去。
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她的行礼,哪怕她心中只是把他当做皇帝,其他什么都不是,那么至少他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丝地位的。
“平身吧!”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
“臣妾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说罢,再次叩首后分析江南现状,南羯的形势以及作战计划,最后再次叩首,“臣妾会送皇上一场大捷,还皇上海晏河清,天下安泰。愿陛下恩准臣妾前往南野。”
其实韩清之间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从她提到南羯的时候他就知道韩清下了上战场的决心,他不想同意,也不想放她离开,可是看到她说起这些时晶亮的眸子,是他这一个月从未见过的色彩,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一口一个“臣妾”让他心中不由多了一分期冀,她这是承认了皇后的身份了吗?她依旧还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吗?
他再也忍受不了她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的模样。那样的她让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她就如被困在鸟笼中的雄鹰,若不飞翔,便是死亡。
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