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无还手之力,才能护大曜安宁。
所以为了她,为了大曜百姓,他一定会夺回郧西,让她……走的安心。
目送着韩岭带着士兵离开,韩清回首望着剩下的五千士兵,朗声道:“你们一定知道留下来是什么结果。但是为了我们身后的这片土地,为了你们家中的妻子儿女,我们义不容辞。”
“我会一直陪着你们,你们可愿陪我一直战下去。”韩清手中长|枪直指天际,声音铿锵。
空气中响起长|枪撞击地面的声音,“愿陪将军”响彻天际,热血有力。
韩清莞尔,伸手示意他们停止,然后吩咐下去,“一组,烧热油,一定要小心避开炸|药;二组,继续埋炸|药……”
次日,其拉派兵攻城时浇下的是滚烫的热油,南羯依旧损失惨重。
这样僵持了一日半,其拉才将韩清的热油全部消耗掉,两军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南羯士兵仅剩四万,而韩清未消耗一兵一卒,却只有五千。
韩清一直都未迎战,站在城墙上指挥士兵守城,南羯全军出动,仅用了半日就攻下城门,此时南羯士兵剩下三万,而韩清手下不过只剩八百。
韩清按照计划带着残兵撤退,其拉带兵进城时正好看到韩清离开的残影,一时被活捉韩清的念头冲昏了头,所以什么都不顾地直接追着韩清的背影离开。
逃窜中,八百残兵按计划根据对城中地形的熟悉性分布于各个街巷,牵制敌军,所以最后只剩下其拉带着几队士兵追赶韩清。
突然城南响起“轰”地一声爆炸声,然后接二连三,络绎不绝,韩清心知敌军已全部入城,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牵制其拉,和他同归于尽。
其拉听到爆炸声时就心知中计,正想逃开却见冷光刺向自己,韩清直接扑向他,长|枪拦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爆炸声越来越近,其拉心中焦急,他自是知道韩清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思,但是他可不想陪她死,所以生生受了韩清这一枪,借机一掌拍向她的心口,顺着这个力度想要跃身离开,却没想到韩清一手死死抓住枪杆,另一只手抱住了他拍向她的手臂,直接带着他跌倒在地,这时地下的土地炸裂开来,满眼的火光,成为他最后的记忆。
老人常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的一生,在她拉着其拉倒在火海里的时候心中一安,生平的记忆如好像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严厉又慈爱的父亲,宠着她的哥哥,一直爱着她的慕容傲……还有慕容泽。
最后的记忆却突然定格在上官一身男装揉了揉她的发顶,问道“跟我走,好不好?”
若是她那时就选择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是不是她就可以真的幸福?
身旁的土地一寸寸地炸开,在漫天的轰炸声中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当日,韩岭带着撤离的两万五千士兵绕到郧西城的前方,此时郧西剩余的南羯士兵不过一万,又群龙无首,所以韩岭半日便成功夺回郧西。
然而他们并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全部都望着峄城的方向,那里依旧火光通天,而他们的将军还在那个地方。
南野的军营内火光一片,诺布的援军及时到来,韩晏与南羯的对战中再次胜利,一时士气大振,南羯萎靡不振。
坐在营外的景飒仰望着天空,却再也寻不到属于韩清的那颗星子,悲伤渐渐弥漫心头,他的嘴角抽动,勉强拉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酒坛里的酒洒落在地,“一路走好。”
灰烬,残骸,烟尘,满目疮痍,只余无尽的灰暗。天空亦是阴沉沉的,乌漆漆的黑云压得极低,仿若下一刻就会将天地淹没一般。
本来一座坚不可摧,繁荣富强的城镇如今只余一片废墟,房屋倒塌,被炸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留下的只有瘫在地上无穷无尽的碎石,破碎的瓦砾上依旧残留着被火灼烧的黑痕,混杂着被炸的支离破碎的残肢,分不清是腿还是胳膊,偶尔几处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
那场爆炸已经过去两天了,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如今有些地方仍残留着燃烧着的火焰,细细碎碎的火光彰显着前天那一场爆炸的惨烈。
虽然已经早就预知了结果,年轻的士兵们依旧忘不了昨天的场景,一声“轰”的爆炸声就好似扔进油锅里的水,喷溅出更多的油星。一声过后,便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熊熊的火花夹杂着黑色的烟尘,就好似在城中炸开了花,顷刻间整座城便被炸成了废墟,“轰隆”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即使离得那样远,依旧能感受到那场爆炸的威力,好似大地都跟着颤了颤。接着便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映红了整个天际,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好似从炼狱里发出的声音一般。
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存活?这是所有士兵的心声,只不过却不愿说出来,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丝浅显的希望,或许他们的将军还活着呢?
将一块块瓦砾搬开,挪开每一块碎石,这些士兵不知疲倦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韩清的一丝痕迹。
经过两天两夜,他们终于寻到韩清带着的红缨□□的枪头,枪头插入一个骨骸,那俱尸体只余半副,浑身烧焦看不清本来面目,韩岭推断那应该是其拉的尸体,而其拉旁边却零零碎碎的散落许多烧焦的残肢,根本找不到哪个是韩清。
韩岭下令将那些骨骸埋了起来,却只用那枚枪头立了个衣冠冢,或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