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母时嘴角一抽,看到卡片二字直接晕菜,他用上鄙视的小表情说,得了,别折腾了,我改天回家把我的装备拿过来,我来给你拍!!别墅都造好了,还差那几身衣服吗?
苗苑心花怒放。
陶冶是技术宅,属于宅得比较有追求有技术那一群人,他为求效果专门买了一套简易打光台,带上他的单反,带上他的镜头、他的手柄、三角架……零零总总,装好一个拖箱挑了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杀去苗苑家。
苗同学开门看见他还想客气:哎呀呀,你看这么麻烦,其实我家里也有相机的。可是一转身看到陶冶杀气腾腾的黑色拖箱,再看看自己巴掌大的小相机,苗苑知趣的闭上了嘴。
陶冶想尽可能的利用自然光,他一个个房间看光源,最后选定了客厅向阳的那一面,落地的玻璃窗拉开到底,阳光温温柔柔的漫进来,背后加一块打光板,光线正好。陈默正在午睡,虽然陶冶跳过了卧室没看,可是被他这么一折腾也醒了,穿好衣服出门,正看到苗苑在拨弄陶冶的长枪短炮,陶冶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脸低调的骄傲,陈默走过去摸了摸苗苑的头发。
苗苑兴奋的转过脸,现炒现卖的向陈默展示型号参数与用途。
光线不等人,选好了就要抓紧拍,为了方便看照片,陶冶和苗苑两台本子齐齐放在地毯上,苗苑负责摆盘换蛋糕做装饰,陶冶负责咔嚓。
陶冶咔嚓了一阵,忽然发现陈默不见了,转头四望,正看到传说中的冰山死神陈默少校卷袖子拎了一块抹布走进书房,陶冶吓得一个寒战,扯着苗苑说:“你们家陈默做家务啊?”
“不会啊!”苗苑茫然:“我做啊……哦,你说打扫卫生哦,他干的。”
陶冶瞠目结舌,整张脸化为一个难以置信的囧字。
“你什么表情?”苗苑嫌弃的指着他:“分开干家务不应该么?他也不能在家吃白饭啊!”
陶冶一动不动的维持着那张囧字脸,进而看苗苑的眼神都加了三分景仰。苗苑自觉得意非凡,但其实这活还真不是苗苑给派的。本来嘛,陈默一周回家没几天,而且苗苑自小就能干,手脚灵便,买菜做饭又是主要业余爱好,原本苗苑觉得陈默能凑合着给洗个碗就不错了。可是结婚没多久,倒是陈默先受不了,他也不是嫌苗苑不干净,他是嫌她不整齐。
苗苑起初觉得这项罪名太受伤,她堂堂一个姑娘家被一大老爷们说邋遢这脸面她得往哪儿搁啊!于是拼命努力奋斗为尊严而战,可是无论她怎么干陈默都不满意,苗苑最后终于怒了:行啊,姑娘我就这生活规格我也活了二十多年了,你要真嫌我拾掇得不好,你自己收拾呗!
有些人最喜欢指手划脚,把别人的工作一步步批评,说一千遍的“你应该……”,但是陈默不会,陈默会说“我来”,他开始卷袖子。等他风卷残云一般的收拾完整个屋子,苗苑终于绝望的意识到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陈默的生活规格了。餐桌,东西不能摆过三件,一个纸巾盒几个碗垫,再加一个花瓶到顶;电视柜上只有电视;沙发上只有沙发垫;然而最可怕的是衣柜,那里面所有的衣服都被顺过,从长到短,从薄到厚排得有如待检阅的士兵,所有的衬衫、t-恤都被折成了一个大小。
苗苑泪流满面,她说陈默,我真的不可能干成这样。陈默平静的摸摸她,口气淡淡的说,我来吧。
苗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想那没问题,你爱怎么折腾自己折腾。苗苑有个阿姨略有洁癖,但是自己不干总爱抱怨,她很担心陈默也会这样。这层顾虑消失之后,苗苑开始强烈怀疑是不是把所有的t-恤都叠成一种大小会有着某种变态的成就感。
但是陈默说不是的,这只是一种简单的习惯,并且这么干很方便。
方便……苗苑听着心里直抽,但是陈默干活可怕的快,最多一小时,整个屋子从里到外都能顺完,苗苑偶尔阴险的琢磨,陈默将来如果找不到工作,就让他去干家政吧……会很赚的,而且技惊四座。
即使是再相爱的伴侣,新婚同居都像是一场冒险,你在慢慢的向他展示自己,24小时的自己,他不曾看过的懒散与私秘。而你也在慢慢的感觉他,那个与感觉中不一样的他。
所有的女神与男神都在这一刻节节崩溃,脱去炫美的荣光化为普通人。
可是苗苑总觉得她不是的,她的陈默有各种各样的怪癖,很怪,但是她都觉得可爱。与陈默一起的生活越来越像是种探秘,好像在挖宝藏一样,每时每刻都会有匪夷所思的发现,起初她惊讶,然后她惊奇,最后她开始乐此不疲的挖掘陈默的与众不同。
她在想,我嫁了一个神。
陈默不喜欢陌生人,他很少笑极少动怒,他对外人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陈默看完电视会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一个固定的地方,苗苑曾经神叨叨的测量过,误差不会超过3毫米。陈默不喜欢逛街,不喜欢百货公司,他最恨小饰品店,但是他有可怕的记忆力,只要走一次,他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下来。
当然,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告诉你,你的那条灰色呢裤,在哪一个柜子的哪一层的第几条裤子之下。
……
陶冶很诧异,他想,虽然陈默会干家务这个现实于他而言冲击力是大了一点,可是苗苑这姑娘既然已经跟他结婚这么久了,按理说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已经很淡定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