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探究的意味,却不明所以。
“你裙子的拉链开了。”他忽然提示。
“……”
她伸手到裙侧,一摸果然是松开了,但拉链好像卡住一般,怎么也拉不上来。
“需要我帮忙吗?”
她不语,手指却抖了一下。
他垂下手,贴在她的裙侧,手指找到拉链,在背光的角落,像是无人之境,一点点地帮她把裙子的拉链往上拉,声音就在她头顶上方:“别急,它有点紧。”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的手心迅速浮现一层薄汗。
幸好很快就听到他说:“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
他退开一些距离,提醒她:“我先进去了,你在门口等我,记得找一个人少的地方。”
吴谓转到了普通病房,安置好后,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对前来探望自己的人笑,看见柏子仁时,轻轻抬了抬手臂,点了点她,又指向程静泊,似乎想问什么又没有力气开口。
“她是静泊的好朋友。”薛玲拉过老公的手,温柔地说,“是不是想问这个?”
吴谓很慢地点了点头,费劲力气说了一句:“知不知道她很漂亮?”
柏子仁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而程静泊一切如常,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抬起目光,专注检查输液的速度,动手调快了一点,房间里几乎没有声音,就在柏子仁以为吴谓说的只是客气话,程静泊也不会放在心上时,才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第一次见她就知道了,她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程静泊说完,拿起床柜上的一瓶药看附着的说明。
薛玲细心地按摩老公的手掌,声音有了点笑意:“你这么说,小心有人会吃醋。”
吴谓歪了歪头,作出无辜的表情。
“我说的是自己。”薛玲画蛇添足了一句。
病房的隔间无声地流淌着一种安宁又温柔的气息,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氛围。
抱着水果篮的陆柠走进来:“总算找到你们了,姐,你怎么不接电话?”
薛玲这才想起手机在包包里,连忙说不好意思。
陆柠放下水果篮,扫了一圈房间,目光才停留在其他人身上,对柏子仁说:“正巧你也在这里,上次的专访文章我写完了,检查一遍就可以交了。”
“什么专访文章?”程静泊问。
“她没告诉你?是我们周刊一个以年轻人为主题的专访,是她导师牵线的。”
程静泊有礼貌地问:“方便提前让我阅览一下吗?”
陆柠很大方地答应:“没什么不方便,反正到时候大家都会看的,你给我你的邮箱,等回去我发给你。”
“谢谢。”
等程静泊带柏子仁离开后,薛玲趁机对陆柠道歉:“柠柠,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帮你安排了和程静泊的见面,让你尴尬了,你没说错,柏小姐是他的交往对象。”
陆柠心里还是有些酸楚,表面上装作不在意:“没事,我承认自己对程静泊印象不错,但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现在他有喜欢的人,我顶多就是有点小失望,但很快会过去的,话说回来,我挺佩服他的,那个女生有性格缺陷,他能接受也算是大度了。”
“什么性格缺陷?”
“姐,你不会还没看出来吧?她是自闭症啊。”
“柠柠,不能随便说话,柏小姐只是性格上有些内向。”
“没那么简单,我访问过她,知道她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她从小就没有人爱,问她有没有固定的朋友圈,她说没有,问她平常是怎么减轻压力的,她说一个人待着不说话就好,我越听越不对劲,还有她的眼神很奇怪,不太正常,你知道我大学辅修的就是心理学,一个人有没有心里毛病我很清楚。”
“柠柠,你不会把这些都写进去了吧?”薛玲感到事情不妙。
“当然没写得很细,但大致情况都提了。”
薛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篇专访若被程静泊看到,他会不太高兴。
?
☆、第二十二章
? 结果比薛玲想象的严重,程静泊读了陆柠发到邮箱的专访后用电话联系她,请她把关于柏子仁生活方面的细节描写删除,陆柠不悦,认为自己足够专业,不需要旁人指点,但没料到向来平和的程静泊在这件事上表现出坚持,甚至是强势,他表示,如果她不修改,他会直接联系她的上级领导,也就是她的姑父,帮忙出面解决问题。
陆柠挂下电话后气得人都在发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是实事求是,也是当事人自愿告诉她的,程静泊有什么可较真的?她差点想把电脑给砸了,等抑制住愤慨,重新打开文档,迅速地调到后半段。
“她身上孤独的气质很重,这在交流的过程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也许是和她的成长环境不无关系,父母的过早离异,跟着母亲寄居在新的家庭,自小缺乏关爱,童年没有玩伴,这些都在她身上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以至于现在无法顺利融入集体生活,谈到业余爱好,也是寥寥无几,更多时间只是一个人在发呆,我不清楚她是如何与这个世界取得联系的,但我好奇,她通过显微镜看到的微观世界,是否比外面的世界更有温度。”
陆柠眯了眯眼睛,反复读了两遍,最终咬了咬牙,把整段都删了。
“程静泊,你这个神经病,我讨厌死你了。”她愤愤地说。
事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