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多不知天高地厚,毛躁、鲁莽、无趣,唯有喻霁不同,喻霁是诱人的。
温常世知道自己跟喻霁上过床,且必定不止一次。
喻霁一定被他逼得哭过,腿大张着承受他的进出,皮肤不会像现在这么苍白,会被温常世弄出很多情欲的痕迹,后颈,背,小腹,膝盖,手腕。
于温常世而言,世间万物都是可供出售的货品,皆带有两种选项。它们安安静静摆在台上,由温常世选择“要”,或者“不要”。
温常世将要的收入囊中,不要的视若无睹,非常简单,从不出错。
不过喻霁是例外。喻霁的选项只有“要”,没有“不要”。
喻霁不在温常世身边,温常世便心神不宁、暴躁易怒;喻霁迂回地被弄到温常世身边,每回都待不久,总是没来由地自己跑了。
温常世不清楚为什么只有喻霁是“要”,因此他还在想。
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周亿推温常世出去,经过大半条走廊,将温常世送进了房,就出去了。
护工给温常世拿了睡衣进房,温常世还没换,周亿又重新敲门进来,面露尴尬之色,对温常世晃了晃手机,说:“小喻发了条消息给我。”
温常世拿过来看,上面写:“今晚不过来了,下次让他自己约我。”
喻霁不放心朱白露一个人待在酒店哭,外加觉得就算跟温常世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没给周亿打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希望以后温常世可以直接联系他,不要这么迂回。
他陪朱白露坐着,听朱白露抽抽搭搭地说分手经过。
朱白露的小男友说,他每周来茂市都觉得很累,偷偷摸摸不能公开很不自在,朱白露的家人太高高在上,他不可能融入她的家庭,倒不如趁还能狠下心分手的时候早点分手。
喻霁对朱白露的感情生活其实不是太感兴趣,但他细细一想,想起朱白露跟男朋友每周来往两地约会是他出的主意,便强打起j-i,ng神,安慰朱白露,说:“年纪太小的本来就靠不住。”
朱白露两眼通红瞪着喻霁,说:“小我也不要找三十岁的。”
瞪完又低头去看手机。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依然忍不住通过短信互相指责。朱白露边哭边发,到了凌晨,终于在喻霁的劝说下一拍两散,把对方拉入黑名单。
喻霁松了一口气,把朱白露送走,回房倒头就睡。
回了宜市几天,喻霁没收到来自温常世的消息,只在新闻里看见温常世坐着轮椅,在距离宜市有10小时时差的地方视察产业。
温常世坐轮椅都比别人傲慢,像猎狮巡视领地。喻霁起初看着想笑,多看一会儿,好像并没办法真的笑出来。
这一整周,朱白露没再和喻霁提起去茂市的事,喻霁也没找她。周四这天,朱白露找上门来,问喻霁周末能不能陪她出席一个晚宴。
朱白露说话吞吞吐吐的,喻霁便多问了几句。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喻霁有些迟疑。
宜市商会主办30周年晚宴,邵英禄会带岑慧珊出席,朱明辉也携家人参加,喻霁去做朱白露的男伴,难免让人联想到公开恋爱关系的意思。
“拜托拜托,”朱白露在那头可怜巴巴地求他,“小喻,你就帮我一次吧。”
喻霁想了许久,答应了朱白露,但说:“不过这次之后,我们最好还是找个办法把关系弄清楚。”
朱白露支吾一会儿,就是不愿意明确答应喻霁,让喻霁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晚宴这天下午两点,喻霁还在睡午觉,就被朱白露上门唤醒。
她带喻霁去找她熟识的造型师,两人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去往宴会的路上,朱白露看了前面开车的司机一眼,靠近喻霁,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对了,周亿跟你说过吧,他今晚不来,不过温常世会来。”
喻霁闻言便僵住了。
“没,”喻霁略带不自然地说,“没说。”
“啊?”朱白露有点吃惊,又道,“我以为你消息比我早呢,我也是我爸早上告诉我的,他说温常世突然决定过来。”
“是吗?”喻霁看着自己穿着的和朱白露同系列的礼服,自心底发问,“他来干什么。”
“谁知道,”朱白露说,又拍拍喻霁肩膀,高高兴兴道,“不过他一来就没人注意我们了。”
喻霁没被她的话安慰到,兀自陷入忐忑的沉思,思考温常世突然现身宜市晚宴的原因、温常世根本不会在意不久前刚跟他密切接触过的喻霁正在与他人交往的可能性、以及现在装突发急病的成功几率。
权衡利弊后,喻霁觉得只要温常世没想起来,喻霁曾经跟他承诺“见到朱白露掉头就走”这件事,就都不要紧。再说温常世今夜出席,应该本来就跟喻霁没关系吧。
这时候,喻霁手机震了一下。
喻霁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温常世出事前给他存的那个号码发来的。
温常世第一次给喻霁发信息,说:“我大约八点到。”
第36章
朱白露挽着喻霁的手臂,走进宴会厅。
台上有乐团演奏轻柔音乐,台下宾客大多端着香槟杯,相互寒暄着。越是往里走,朱白露的脚步越沉重。
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