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大手与谢逸扬相握。
“原来是肖书记,确实多年不见,您还好?”谢逸扬一听这声音立即伸出手,声音温和恭敬。
“我好着,你爷爷怎么样?想当年我们还是一起扛过枪的哥们儿,如今可就他最懂得享受了。”这个肖书记哈哈大笑,眼睛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小禾立于一旁不语,还是第一次见谢逸扬对一个人这样客气,可她也看得出来,谢逸扬皮笑肉不笑,他真正高兴时是放浪形骸的,而不是这样谨慎收敛。
这个肖书记眼里没有人,对林小禾只是走时眼角瞧了一眼。
倒是白玲玲主动上前和小禾寒暄了几句,小禾也才得知,她已经不再是盛天旗下的艺人,如今红的发紫的白玲玲已经跻身一线的行列,难怪最近电视里她的面孔出现的那么频繁。
“白玲玲为什么和盛天解约?”
小禾边问边扭头去看刚刚离开的两人,谢逸扬扳回她的身子,压低声音说:“别回头看。”
“我先陪你去隔壁泡一会儿,结束的时候再回去收个尾就可以了。”客户有其它员工陪着,他只需要一会儿去露个面就行。恢复正常声音,谢逸扬搂着小禾往隔壁池子走去。
“你知道‘书|记’分多少种吗?有的高至副国级,可手眼通天,这位就是。以后要是遇见,只要他没看到你,尽量把自己藏起来。”进了隔壁温泉池子,谢逸扬拉她下水,怡然自得地仰靠在池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怎么了?他很好色?”小禾想起白玲玲那躲避又妖娆的娇笑。
谢逸扬摇头:“最重要的,这个人心思极深,你想不到他会突然发什么神经,不要惹最好。”
小禾对这个人并不感兴趣,反而是迷惑白玲玲的事。
“她攀上这么一位大佬,我们盛天自然容不下这尊大佛了,让她凭本事天高海阔去吧。”
小禾琢磨这句话,大概白玲玲能跻身一线和这个肖书记分不开关系。
十一月二十三,方晟生日,邀请周霞和林小禾参加他举办的家庭酒会。之所以邀请周霞,是因为张蓓文的关系。因为小禾,方晟和养伤中的张蓓文曾站在同一个院子里,他又是个随意fēng_liú的性子,两人竟然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起来。这次生日,方晟自然邀了张蓓文,那周霞也就跟着一起来了,林小禾也是互相认识的,邀请自是不必说。
小禾倒也欣然前往,临近期末除了准备论文初稿,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人一闲,难免想得多,可她又割舍不下,正纠结痛苦,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方家的酒会来的人不少,不管是政商二代还是同窗校友,抑或小圈子发烧友,只要是合得来的,不拘什么身份,都有。可见方晟这人与朋友一道颇有手段,人脉深广。
“看看看,那边一溜帅哥。”周霞眼都绿了,拽着林小禾往方晟他们那边移。
“你注意嘴角的口水,张蓓文也在那儿呢。”小禾提醒完抬头,就见璀璨的琉璃壁灯过去,绿树琼花间,方晟和张蓓文正围着一群男人热闹着,那一群男人长得倒是个个标致,身板挺直,个子也高,难怪周霞犯花痴。
方晟看到她们忙迎过来:“来来来,小禾你们过来,给你们介绍几个我哥们儿。”
原来,这几个人是驻外记者,据说曾深入过非洲、伊拉克等战地,获得过许多国际荣誉。从谈吐间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正义气息,说起国内的腐败问题,义愤填膺中又不乏看得通透的想法和主张。
酒会毕,方晟一定要送他们三人,推辞不过,四人同行。
“小禾,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小禾楞了一下,回神含糊到:“目前还在商议,还没确定下来。”
其实,谢逸扬已经正式和她谈过,想明年三月,春光正好的时候举行婚礼。他们订婚时比较低调,结婚谢逸扬就打算大办,本来现在就要拉她去定制婚纱礼服的,小禾却极力推脱,借口最近忙着写论文没心思。要不然,她现在完全可以提前毕业,在家中待嫁了。
“差不多该确定了,谢逸扬不像这么不干不脆的人,他要再不定下来,我就来挖墙脚了。”方晟说着哈哈笑,小禾也以为他开玩笑,没当回事。
手中的项坠子已经被她摩挲的溜光圆滑的,周霞趁她发呆时突然抢过去。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能让你摸这一路?”
“欸,周霞,你干嘛,还给我?!”小禾就要去抢,另两个男人就笑看着她们打闹。
“这是你吗?”周霞对着光,将手中的项坠子摊开,就看到水滴形玛瑙坠子上有一个小姑娘的照片,大眼睛、小嘴唇,软萌软萌的。周霞这胡乱一猜,还真猜中了。
“是我小时候。”
“这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吧,林小禾你丫的小时候就这么可爱了?”正开车的方晟突然探头看了一眼。
“就是就是,小禾,以前怎么没看到过这张照片?”周霞常到家里玩,两人的相册都互相翻过。
“这是梁春荣给我的。”小禾说的波澜不惊,周霞却一时语塞。
爸爸下葬后,梁春荣对她倒是好起来,这张照片十□□年了,她也一直保存着,特意给她打了这个玛瑙项坠。小禾说不出来心中的感受,无惊无喜,内心毫无波澜,但有时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甚至痛恨,为什么要用爸爸去换回她的爱?她根本不稀罕。可是,有时又会觉得,总还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