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休一进门果然看见木绥在家,心里顿时被填满了一样,下班回家之后看见家里有自己喜欢的人,可不就是最让人满足的事情了吗。
他把公文包放下之后脱了外套就撸起袖子去煮饭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到现在手到擒来的家庭煮夫,过渡得十分自然,连他自己都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
最近颇受他照顾的木绥有点不好意思,蹭到厨房里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有,你看会儿电视或者随便干点啥,半小时就好了。”
木绥看着聂时休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幅场景出现在她和聂时休的家里有点怪,感觉就跟……就跟他俩结婚是真的似的。
她不自在了一会儿,装作随意地提到:“其实你也不用亲自动手,我们喊个外卖一样的。”
聂时休自己动手本来就有点献殷勤的成分在里面,所以自然而然否决了:“天天吃外卖,你不腻我都腻了。”
“那要不咱们请个家政阿姨?”她自己从小也没怎么干过这些,偶尔做一次家务还行,天天来就招架不住了,但让聂时休这么个大少爷天天干这些她也过意不去。
“我不喜欢家里面有外人。”二人世界过得好好的,干什么要添个不尴不尬的外人坏气氛呢?而且他乐意自己照顾木绥。
他怕木绥再说什么,所以就用手腕扳着她的肩把她推出厨房了。
木绥回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她不想无缘无故承聂时休太多人情,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状况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断不干脆。
聂时休莫名其妙地,忽然看懂了木绥眼里的含义,他心里蓦地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密地疼了一遭,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木绥对人的防备与保留,就连对他也是一模一样的,像是随时随地准备着分道扬镳。
他勉强笑了笑,既含蓄又直白地说:“阿绥,你不用和我算这么清楚。”
木绥没有看懂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但下意识里觉得不能再违逆他,所以便笑了笑,不尴不尬地转身走了。
算了,她洗碗吧。
聂时休吃饭的时候比从前沉默了一点,但还是主动和木绥说这说那,只是洗碗的时候没有再包揽了,他总不能真让木绥觉得亏欠他什么吧。
因为某人态度和相处情况有变,所以收拾完之后两个人就未来的生活进行了一番严肃地讨论。
“我们早饭和晚饭在家吃,那一人准备一天行吗?”木绥想了想提出建议,后来又想着聂时休工作比她忙,所以又补充说道:“按礼拜周算吧,我一三五七,你二四六行吗?”
聂时休皱眉,手捏着下巴道:“把周末空出来吧,总不能天天在家,都没点外出活动了。”
“那我们周末出去吃?”
“这样吧,我一三五,你二四,周六周天我们出去吃,有约会就周末约,要是周末也想搁家的话就我做。”
“呃……这样不公平吧。”
聂时休看着非要和他算得清清楚楚的木绥有点儿伤心,但还是不得已退了一步:“那周末谁有空谁做,或者我们俩一起做。”
他看木绥还有想要讨价还价的意思,不由得开口调笑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说到这他又想到一个主意,赶紧补充道:“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呢,你每周腾一天中午出来给我送饭吧,我们单位食堂和附近的餐厅难吃死了。”
其实他也有一点私心在里头,他每天看着同事家属给送饭送温暖,表面上虽然装得云淡风轻不在意,但心里是真的嫉妒到牙痒痒啊!自己明明就结了婚的,活得还跟个光棍儿似的。
木绥稍作考虑,觉得可行,所以边点了头。
聂时休得寸进尺:“你亲自做好不好?”
木绥有点惊讶:“你吃得惯?我自己弄的我自己都没什么胃口。”
“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吃得惯。”
“那你还嫌单位食堂难吃?”
“……”被怀疑的聂某人恼羞成怒,嘴硬道:“难吃也要换个难吃法!我喜欢新鲜行不行!”
木绥看少爷炸毛了,赶紧赔笑道:“行行行。”
“而且我觉得好吃的呀。”聂时休嘟囔着补了一句。
应该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口味出了问题吧,不是的吧???
木绥愣了愣,但想着有人肯定终归是好事,以后可以为他多练练。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一致,木绥没了心理负担,也丝毫不知聂时休的小算盘,第二天就心安理得地去给聂时休送了饭,当作是之前的补偿。
这可把聂时休高兴坏了,木绥送了饭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聂时休则拿着饭盒从单位大厅一路晃悠到食堂。
路上碰见有人打招呼:“聂处,吃饭了吗?”
他就装作不经意又很习以为常的样子:“没呢,家里人刚送来,这就吃。”
这些人都是知道他才结婚不久的,于是这时候便会奉承一句:“哟,嫂子真贤惠,夫妻恩爱就是好,聂处可享福啦。”
聂时休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嗯,是啊。”
以上的类似对话在一路上发生了不知凡几,聂时休逢人就不动声色地炫耀一番,遭人打趣也没有跳脚,于是不过一中午,他们整个单位都知道聂时休娶了个贤惠体贴的好媳妇儿,两口子恩爱得不行。
聂时休第一次对人民群众的口舌八卦产生了一种欣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