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坏极了,百死都不行,去投胎阎王爷都不要啊......”
我从病房出来,扭头要走。苏杭拉我:“还管不管,他们有仇的。”
“医生医病,不医心。凡间事,管不尽,他们的恩怨,只能自己解。”
我说:“有时候警察也没用,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悲喜剧,真正的悲喜剧...好吧,我是瞎说的......
☆、18
云自瑶拍的韦爵爷到尾部,她戏份不多,这是她第一个角色,阿柔,一个貌美但性格不鲜明也不抢镜的侠女。她自己说她很满意,出来就找到工作,还有戏拍,能够活下来,靠自己吃饭,已经比得她原本的寄望好一百倍。
她收工最后几天,我去看了她两回,有一回是晚上,他们一大众人聚在一起讲戏,导演很负责,亲自上阵,同他们摆姿势,包括云自瑶,他也单独提点了几句。
我在外头等她,又过一个小时,云自瑶换了衣服出来:“瑟瑟,我请你去吃双皮奶,还有阿婆,她爱吃甜。”
云自瑶出来以后,我又朝里头布景看了一眼,今天是一场舌战之文戏,没有武斗场面,纯靠韦爵爷一张嘴皮子哄骗众人,仲夏夜晚,众人手持火把,爵爷舌战群雄。
“瑟瑟,我好了,我们走。”
云自瑶拉我手臂,我说:“你们里头热不热?”
“不热。”云自瑶摇头,“可能是我太紧张,里面很多前辈,还有知名女明星,我看见她们都敬业,我也不觉得热了吧。”
我点点头,“走吧。”
我没有告诉她,里面有鬼。
当然不是真的鬼,但里面有寒气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单纯因为她过于紧张而淡忘了炎热,而是这里面似乎摆了什么冰寒的邪物,或许是某件道具,或许是某个人有什么问题。
我方才看得不甚清楚,也没有多说什么,结果没过两三日,云自瑶就说他们导演病了,病得很严重。
阿婆自厨房出来,她煮了早餐,我伸手去接,早上吃粥,萧枫去买油条,阿婆说萧枫换了工作,最近去一家大酒楼上班。
云自瑶问:“在酒楼里做什么,如果不满意,可以去我们剧组工作,我们剧组......”
云自瑶是好心,因为她说他们剧组很和平,导演非常和气,待人宽厚。说罢,她又叹气,“不知怎么回事,导演平日身体很好的,现在病了,开工都麻烦,剧组不想等,可能会临时换导演。”
阿婆安慰她,“好人自有好报,你们导演很快就会痊愈。”
云自瑶点头,“但愿如此吧。”
她还有几个零零星星的场景要拍,有些是站在树上摆姿势,有些是跳高跳远,阿婆嘱咐她,“千万保重身体,年纪轻轻弄出一身病痛,那就不好啦。”
萧枫终于上来,他买了干炒牛河,云自瑶道:“怎么没买油条?”
萧枫打开盖子,说:“今日的油条太焦黄,我觉得不妥,没有买。”
云自瑶侧目,“那很好啊,油条就是应该焦黄啊。”
吃完早餐,云自瑶去开工,我站起身,“我同你一起去。”
她点头,“好呀,群演都不够,你帮忙一天,有钱可以拿的。”她很高兴,“早就叫你也去,每天拿几十块,一个月都有一千多了。”
我同云自瑶出门,萧枫也去换衫,他在酒楼里头帮厨,也就是帮着买菜运货,勺子都轮不到他,里头很多大师傅,他去了一家高级酒店,说是有星级的。
剧组今日就不太热闹,我换了件系带的衣裳,来回地走,也算是入镜。“卡”,副导演叫停,“好了,多谢各位,休息几分钟,我们稍后再来一遍。”
云自瑶问我辛不辛苦,我摇摇头,我又没做什么,就是人肉背景一般晃动,哪里辛苦。我在小街道的墙角下坐了,知名的演员们都有太阳伞和大椅子,我坐下之后,云自瑶去士多买了汽水过来,她只买了一支,说:“瑟瑟,我最近一点都不口渴,也不想饮冰,你喝吧。”
我接过汽水,发现炎炎夏日,他们剧组饮水的人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不流汗不喝水,季夏之月,这不符合常理。我说:“你在家又喊口渴,现在怎么又说不渴。”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家胸闷,就是觉得口干舌燥,回来拍戏,一天都不觉得累的。”
我喝了大半支汽水,又起身望了一下四周,刚好那头导演叫唤:“找个女替身,谁来?”
原来是吊威亚的戏份,有劫匪来,女侠自高处出现,美女救英雄,替身是不露正脸的,我说:“我来。”
云自瑶抓住我胳膊,暗自摇头,“瑟瑟,别去,很疼的,很危险。”
我拍她手臂,“没事,我不怕。”
吊到屋顶上,还没开拍,我先将整个布景庭院看了一遍,看起来并无不妥,也没个什么阵法,导演开始指挥镜头,我吊在上面晃了晃,导演喊:“手打开,脚抬起来,做个姿势,踢人那种。”
拍了七八遍,最后一次,我总算做对,导演点头,“可以了,下来吧。”
收线的时候,有一片云飘来,正好遮住太阳,我望着下头街景,昨日韦爵爷那舌战群雄的小祠堂里头昏暗暗的,这是白天,太阳也高,不应该是这种阴雨沉沉的天气才有的湿濡感。
那里面有鬼。
散场的时候,有人来结账,我吊高拿了五百块,又算上一天的工时,一共拿了七百。我很满意,云自瑶瘪着嘴,我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