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沉默了,虞筝惊讶的不敢相信。
暮辞这便将事情全都讲给了三人。
天后的意思,是让虞筝和暮辞自己选择,要不要回到岘山,继续未完成的任务。天后也知道,这对新婚燕尔的两人来说,确实是个苛刻的事。
虞期冷冷言道:“九霄天界那么多神祗,挑谁不行,你又何必再给他们卖命?”
虞筝无奈道:“你是仙,不受天界挟制,我却必须要忠于天界。何况,答应了天后的任务没能完成,我心里过不去。”
“所以,你是想再回去那险地了?”
虞筝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暮辞。
“筝儿,你决定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暮辞柔声浅笑,深情看着虞筝,让她感受到一种被鼓励的暖意。
她说:“我想回去。”
虞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久姚有些担心,“岘山门危机四伏,阿筝,我们私心里是真的不希望你去的。”
“哥哥,兄嫂,我只是觉得,既然当初我选择接下这个任务,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善始善终。诚然,换别的神祗来也不是不可以,但却要从头开始,不像我已经了解了岘山门。再者,这任务既是个任务,也代表了一份守护人世的责任,责任总是要有人来承担的,我不怕它重。”说罢,虞筝朝暮辞笑了笑,说道:“我想,夫君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嗯。”暮辞的笑意深了深,拍了拍虞筝的肩膀,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
虞期只得喟叹:“罢、罢,如今你有主见的很,既然决定了,就全力以赴吧。”
久姚也道:“饕餮的死,定使那个邪魔更加谨慎。敌暗我明,阿筝,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兄嫂放心,有暮辞在,我们不会有什么事。”
久姚看看暮辞。
虞期也看着他道:“我把阿筝交给你,务必保得她周全。”
“兄长请放心,我不会让筝儿受到伤害。”
虞筝揶揄:“怎么说的跟我手无缚鸡之力似的,好歹我也是九天神嫔,岘山门的长老都不见得能打赢我。”
暮辞抚过虞筝的手,笑了笑,用手指将她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去。
他温柔道:“既是决定了,我们稍作休整就动身吧。还需要青女出面,再将你送回岘山门,方能显得合情合理。”
“那你呢,要怎么回去?”
“我自然是直接回去了。”暮辞说,“我走的时候,是以去办事为借口的,筝儿不记得了?不过,掌门却是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他那边,我还得亲自去解释,让他不要泄露。”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虞筝却担心一件事,“暮辞,你说,有没有可能邪魔就是掌门?”
“也不无可能。”暮辞道,“只是他已然知道你我身份,再想挽回是不可能了,只有继续探索调查,想办法将任务完成才是。”
虞筝甜甜的笑了:“嗯。”
***
这顿饭吃的和乐融融。
素来被说成是冷漠严苛的虞期,对暮辞态度很亲近,暮辞也和虞家人相处的很愉快。
酒足饭饱,虞期带着久姚回了岷山,虞筝和暮辞则去往九嶷山见青女。
今日的九嶷山,半阴半晴,薄雾笼罩,跟幻境似的。
青女的箫声悠悠飘在山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青女擅长音律,尤其喜欢箫。她用九嶷山的湘妃竹做成贴身的长箫,闲来无事便会泛舟湘水,在江心奏上几曲。
虞筝寻到湘水边时,便瞧见一叶扁舟随着江流飘荡。青女坐在船头吹箫,竹中仙立在船尾静静的望着两侧的壁立千仞。他们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映着青山碧水,如水墨画卷。
还是竹中仙先看到虞筝和暮辞,提醒了青女。青女望来,一看见暮辞,怔了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们幻影移形到岸边,虞筝走上去,和青女交握双手,相视一笑。
将准备重回岘山的事说给青女后,青女立刻让竹中仙先去一趟岘山门,给掌门和长老传她的口信。
傍晚时分,虞筝在湘水边的一丛湘妃竹林里坐着,时而凝视竹身上的斑斑泪迹,时而透过湘妃竹的枝叶,远望半江瑟瑟半江红。
她是被暮辞支开的,暮辞说想在九嶷山里走走,找找有没有好的铸剑材料。虞筝只当他是痴迷铸剑有些心痒痒,却不知,暮辞在支开她后,便找到了青女,询问青女,虞筝到底吃了多少苦头才将他复生。
暮辞会问她,青女不意外,她道:“这不是个轻松的故事,暮辞公子真的想听吗?”
“嗯,筝儿总不肯说,我能猜到定是因为过程太过曲折艰难。”暮辞施礼,诚恳道:“还请你能知无不言,筝儿受的苦,我不想不问不知。”
青女说:“那好,这故事里有太多挫败和血泪,暮辞公子若是听到情切处了,别太难受。”
第65章夫妻同心...
“阿筝从将你收进贮魂后,哭了许多天,随后打起了精神,充满决心和毅力……”
青女一字字,将其中的曲折艰辛,娓娓道来。尽管暮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不断往下扯,每扯一下,就流出血,最后沉到血水深渊之中。
当说到虞筝以身为食,喂饱那些横公鱼的时候,青女问道:“暮辞公子,可要停一停?”
“没事的,还请继续。”暮辞对她笑了笑,笑容里充满苦涩和对虞筝的心疼。
青女也就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