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这么拙劣的技术!当我是小孩子吗?我看起来智商这么低?不至于吧?
然后他抵不住鸟类的本能,扑了上去。
喻文州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觉得挺有趣,可最终还是把葡萄挂在了凳子上,抵不住困意,上床睡回笼觉了。
毕竟他凌晨五点才回到家,这小鸟七点就把他叫起来了……有点受不住。
见他一副睡不够的样子,黄少天自己啄着葡萄,体贴地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是不爱叫,以前……是怕一旦叫了,就逃不走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挺聪明的。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重新飞上了吊灯盯着正在床上睡觉的那人看。
突然不怎么想回昨晚那个窝了怎么办……
黄色的鸟儿歪着脑袋,过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扑腾着翅膀落到了喻文州枕边,用尖喙轻轻碰了他头发一下,窝在他枕头旁边合上了眼,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喻文州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黄色的小团子,有些不知所措。
黄少天那一团鹅黄跟床上的小黄j-i靠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喻文州:“……”它怎么上床了……还好没在他床上拉屎。
这回真的忍不住了,喻文州伸手,戳了戳它柔软的肚子,不自觉地挠了一下它柔软的毛。
黄少天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扒拉两下塞到肚子底下便又睡了过去。
喻文州有些好笑,靠在床头用手撑着,任由它小小的爪子勾住,内心柔软得不像话。
因为从事法医的原因,身上可能沾上了什么死气,小动物们都不太喜欢他,每次喂猫都要被挠,犬见犬吠的……这还是第一次有小家伙愿意亲近他。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见到喻文州温柔的朝他笑,自己还抓着人家不放,立马就脸红了,唰地一下松开了爪子。
还好羽毛厚,他看不到。黄少天心想。
喻文州也没想着要用笼子关着它,它爱去哪儿就随它。
不过那只小黄鹂鸟倒是哪也没去,天天就呆在家里陪他。他写报告的时候它就老实地呆在书架上,用电脑的时候就立在显示屏上,就连出门也要跟出去,老实地呆在他大衣的口袋里头,有时候也出来飞飞,最后落在了他肩头,亲昵地蹭他的颈脖。
那个窝在那之后倒是没再用过,每次睡前喻文州把它放到纸箱子里,第二天醒来都会在枕头旁看到它的身影,就像位骑士,守护着他的王国。
见它没在床上拉什么奇怪的东西,喻文州也就随它去了。
然后他发现自家这只小黄鹂鸟真是个歌唱爱好者……天知道它一只鸟是怎么唱出一个交响乐团的感觉的。
“喻主任!”卢瀚文远远地看到了他,大力地挥了挥手,
听到他的名字,黄少天从口袋里蹿了出来,飞到了喻文州肩膀上。
“您之前说不养小动物的,现在还不是!”卢瀚文笑眯眯地,不过却也没伸手去摸。他之前便吃过亏了,想摸那只鸟立刻就被啄了……准确地说,除了喻队以外的人摸它,都会被啄。
也就只有喻队能把它驯得服服贴贴的了。
喻文州笑了笑,没说话。
这只鸟……好像不太一样。
其实黄少天小时候他们就见过,喻文州床上那只小黄j-i玩偶的原型就是他。不过现在长大了样子大变,喻文州就没认出他。
没关系,我认出他就行了。黄少天碰了碰喻文州的脸,小心地藏起爪子,在他锁骨上缩成了一团。反正他心里也有我。
一人一鸟就缩在喻文州这一方房子里,黄少天偶尔会飞出去遛个弯,天黑之前必定回家……直到死亡的降临。
其实前段时间他就有所察觉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寿命为什么这么短……本着不愿让喻文州看到的心情,在做好准备之后它就飞离了家。
喻文州大概也猜到了。
首先是这段时间那只小黄鹂鸟异常地黏人,时时刻刻都要粘在他身上,所以当他睁眼之后没有看到它时,便知道了。
喻主任的鸟从他肩膀上消失了,技术科的人都兢兢战战地。
不知是谁用肩膀怼了下卢瀚文,小声地道:“小卢啊,你再带喻主任去买一只呗?”
“就是就是,气压低得我现在都不敢犯错了。”
卢瀚文苦恼:“这是不是我带他去买的呀。”是它突然就冒出来的……难不成喻前辈自己又偷偷倒回去买?
“而且我觉得不太好吧……”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是这个道理啊,要是能随便再养一只,就不是他们认识的喻主任了。
另一个城市,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天啊!你可终于醒了!”美丽的夫人喜泣而极,激动地按下叫铃。
“妈……”黄少天转了转眼珠,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一个月后,一头金发的少年将明信片投入邮筒,脸上带着的灿烂笑容让路人频频回望。
喻文州看向这个拦住他去路的人,沉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黄少天笑眯眯地,“我要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