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千万别注重外表,最重要的是脾气好,一定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样的媳妇一定很难找。”陶皮皮喃喃的说着,他看向这张写满了不爽的巴掌脸,一双明亮的狐狸眼里落着正午的阳光,晃得他有些迷惘。
很多年以前,也有人有着这样一双妩媚的狐狸眼,那双眼睛里头藏进了好多东西,却唯独藏不下一个他。
屋内,离妄有模有样的将手指搭在沈春花的手腕上,看似是在把脉,可实则是想借此查出她真正的病因。
上一次,他握着女贞树妖的发丝就可以大致窥探出她的过往,可现在,除了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外,不要说过往了,连一个脉象都把不出来。
“大师,我堂姐的病有办法医治吗?”一旁的沈岁岁干看着着急,又不敢打扰大师看病,好不容易等到离妄收回了手,她才紧张的问道。
大师皱着眉,没有回答岁岁的问题,而是转眼看向了粉黛:“姑娘可否将当日落水之事详细的讲一遍。”
粉黛有些不解的看着离妄,却听见他神色肃然的补充道:“沈姑娘这病很是蹊跷,只怕不是感染了风寒这么简单,而是少了一魂一魄。”
此话一出,沈岁岁和粉黛的脸色皆一变。前者急忙看着后者:“粉黛你快点将当日之事详细的说给大师听,大师很厉害,一定能治好堂姐。”有了不久前猫仙一事后,沈岁岁对离妄的本事已然是十分信服。而听她这么说了,粉黛点着头,仔细地回忆起一个月前那个闹出了两起人命,也害了沈姐姐的日子。
粉黛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风清日朗的好日子,沈姐姐带着她一同去赴周家大公子的赏荷之约,后来姐姐说她喜欢的不是荷花而是睡莲,周大公子就和她一起去了传言中住着水鬼的渡梦河,再后来两人就落了水。等有人下水救人的时候,却也只救上来了沈姐姐一人。
而周大公子的尸首被寻到时,都肿胀到辨不出模样了,四肢上还留着深深浅浅的抓痕,见过的人都说他是被水鬼索了命。
同一日被打捞上来的还有乔家的公子乔誉,那张同样肿胀的脸上却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笑,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溺水。
自那日落水后,沈姐姐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大夫口中的伤寒也渐渐变成了无药可治的绝症,这期间周家的人也来闹过,说了一大堆沈姐姐的坏话,可无奈她人也都成了这副模样,就只好作罢。
粉黛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岁岁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我苦命的堂姐啊,你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去喜欢睡莲,那花一听名字就是朵不正经的......”
离妄刚刚酝酿好的一点悲悯,被岁岁这一哭,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再加上还有个同样抹着眼泪轻啜的粉黛,他只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个慈悲为怀的大师:“两位女施主节哀顺变。”
“我堂姐还没死呢,节你个大头......”岁岁一时激动差点骂了大师,她连忙抹干泪水,吸着鼻子向大师道歉:“大师,我刚才只是口误,口误,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离妄点着头,表示自己是善良的大师,可以包容你们这些愚昧的凡人。从粉黛的回忆中,他大致了解到了沈春花这病的来由,想来她弄成现在这副样子,跟渡梦河脱不了干系。
“大师,沈姐姐的病不会真和水鬼有关吧?”从大师说沈姐姐是中了邪气后,粉黛就不由将她的病和渡梦河的水鬼联系在了一起。
“那还等什么,大师你赶紧把那只可恶的水鬼抓出来。”沈岁岁目露凶光,小夜叉的气质毕现。
你当是抓老鼠吗?水鬼这种东西可是很凶残的,没听见粉黛说周放的身上都是抓痕,那一定是只生前不爱剪指甲的女水鬼。
大师脸上依旧保持着慈善的笑,腹诽却一句接着一句。
“既然如此,还劳烦粉黛姑娘带我去渡梦河。”粉黛心下害怕那诡森森的地方,可仗着有岁岁请来的大师在,况且这大师看上去英俊不凡,不像是个江湖骗子,她便鼓着胆应了声好。
另一边,陶林正掏心掏肺的和皮皮讲着她这些年来的阅女经验,从屁股大的好生养,一直说到了眉心有痣的那事儿上就会欲求不满,皮皮的脸却越听越黑。
“还有一回,那江家媳妇......”陶林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些年调戏过的姑娘、少年都说给皮皮听。
“你的脸上有脏东西。”
听皮皮这么一说,陶林才停了口,摸着自己的脸问道:“哪里?”
“你看不见,我来给你擦。”
陶林自然乐意的将脸凑了过去,却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捏住了鼻子。熟悉的感觉从记忆的某一处漏出来,她不记得曾经有谁也这样捏过自己的鼻子,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这么大的人了,还说些不着调的话。”软糯糯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哥哥在说教着不听话的妹妹,若是陶林在看的仔细一些,就能看见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盛放着小心翼翼的疼爱。
可是陶林很粗心,她只看见了陶皮皮用孩子的身体,孩子的声音,嫌弃着自己这些不轻易传授的经验。
于是她回捏着陶皮皮小巧的鼻子,半唬半笑的说道:“你再学大人的样子和我说话,我就打你的屁股。”
在别人看来这二人的姿势甚为有趣可爱,可这一幕落在一袭水墨袈裟的大师眼中,却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