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下沈阳城只是为了杀建奴家眷,不守城立即撤退,倒是可行。”马世龙第一个点头附和,吴襄和赵率教也觉得此举可行性甚高,出言附和,但都不敢开口同意这个计划。只有纪用涨红着脸叫道:“不行,咱家不同意!探花郎,咱家知道你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江山才打算这么去做,可是这个行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探花郎你出了什么事,咱家怎么向九千岁交代?怎么向朝廷交代?你已经在锦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可知道,如果你轻骑偷袭失败,损失惨重,就算活着回来,一个丧师辱国的罪名也跑不掉?”
“纪公公,打仗本来就是冒险,不冒险那来的大胜?”张大少爷还想劝说。纪用则连连挥手摇头,愤怒的说道:“探花郎,那怕你恨咱家也好,咱家就是不同意!咱家是锦州监军,依律掌管火器武库,你如果坚持要一意孤行,那咱家就不发给你武器,让你没发出兵!你可以把这事禀报给九千岁,但咱家相信,九千岁也不会同意你去冒这么大的危险!”
张大少爷苦笑,知道纪用是在为了自己好,也是在害怕自己出事后魏忠贤拿纪用出气,不过张大少爷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双手捧道纪用的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纪公公,你的好意,张好古心领了。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好古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样吧,这是一封我亲笔手书的书信,是给九千岁的,纪公公你请看看内容。”
纪用疑惑的接过书信打开,却见张大少爷在给魏忠贤书信上郑重声明,率领轻骑出塞、绕路偷袭沈阳,是由张大少爷一人决定,无论是否失败,都与他人无关,请魏忠贤不要因此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所有的罪责都在自己一人身上。看完这封书信后,纪用又摇头说道:“探花郎,你误会咱家的意思了,咱家不是害怕担当责任,咱家真的是为了你着想,探花郎你不要忘了,你家可是十代单传,到你这还是一根独苗……。”
“纪公公,你也误会我的意思了。”张大少爷打断纪用的话,严肃说道:“纪公公,我把这封遗书交给你们,是我担心自己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干爹九千岁会找你们算帐,所以先把遗书准备好,为你们开脱责任。这封信,纪公公你可以不用急着交给九千岁,如果我成功了,纪公公你就把这封信烧掉,偷袭建奴老巢成功的功劳,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份!如果我失败身死,纪公公你把这封信交给九千岁,在座的各位就不用担心九千岁找你们算帐了!”
“张兄弟,你这叫我们怎么好意思?”张大少爷为自己们考虑得如此周到,在场的马世龙和吴襄等将不免都为之感动。而纪用楞立半晌,最后才把张大少爷那封书信拿起来,顺手扔进了旁边烧得正旺的炭火中,张大少爷没想到自己给纪用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还遭到反对,不由也有些愤怒,问道:“纪公公,你什么意思?”
“探花郎,你是个爷们!”纪用先向张大少爷竖起一个大拇指,又缓缓说道:“我纪用虽然是个没卵蛋的男人,但也愿意做一些有卵蛋的事!你去吧,出了事,咱家和你平分罪过,成功了,功劳全是你的!锦州后方的事,你就交给咱家和马将军他们,绝对不扯你的后腿!”
“纪公公……。”张大少爷也开始对面前的这个老太监产生一点钦佩,拱手说道:“纪公……不,纪大官!纪大官,你也是个真爷们!比东林党那帮废物,强上一百倍!”
“啪!啪!啪!啪!”满桂带头鼓掌,大声说道:“好!既然张兄弟你一个文官都不怕死,纪大官你一位公公也不怕担责任,那我满桂如果还说不去,还有脸当什么武将?张兄弟,这趟沈阳,我陪你去定了!”同来参加会议的黑云龙和麻登云也大力鼓掌,挥臂喝道:“张兄弟,我们也陪你去定沈阳了,到建奴老巢去闹他个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明爷们的厉害!”
“还有我,张大人,我是你推荐到辽东的,你不带我一起去,就太不够意思了。”吴六奇也鼓掌叫道。那边吴三桂也从吴襄背后钻出来,叫道:“张大人,你又把我带去吧,我现在虽然是还是小孩,可是建奴肯定不会留心我,你智取沈阳的时候,说不定用得着我。”
“好啊,吴三吴六吴家两兄弟,都和我们一起去。”张大少爷本来就打算把身手极好的吴六奇和吴三桂带上,自然是一口答应。那边马世龙、赵率教和吴襄等将本来也打算同去,可张大少爷却一口拒绝——张大少爷已经给朝廷送去奏章,借口锦州城池在战斗中破损严重,失去坚守价值,奏请将锦州军民百姓尽移关内,只要朝廷一批准,锦州这边还需要有人带着军队保护百姓和粮草撤退。
说服了众将同意自己的疯狂计划,张大少爷开始布置起出兵计划来,除去调兵遣将,准备干粮、咸肉、战马、草料和武器等军需之物,还有议定出兵期这些必须的准备工作,张大少爷又特别交代道:“纪公公,各位将军,有一件事你们千万要记住,我轻骑偷袭沈阳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