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了,衣着品味真是不咋地,再看她背着的那个大包,纯黑色棉布,感觉像是个大妈去买菜,简直从头到尾,就low到不行啊。
她在心里默默评估一番之后,越发觉得底气十足,不自觉地扬起了头,声音傲慢道:“方会计是吧,听阿琛提过啊,说是挺漂亮能干的,不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
“做人贵在内心坦荡,问心无愧,至于别人的评价,没有必要太过耿耿于怀,好也罢,坏也无所谓。”方丹璐不卑不亢,迎着她的目光,反击道。
“哈,真是可笑了,方会计要是真的那么光明磊落,又何必假借会计之名,堂而皇之地接受老板高档餐厅价格不菲的请客呢?”车希娜显然是有备而来,锱铢必较地反唇相讥道。
看来那晚在餐厅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她吧,她果然没有眼花,她真的在那儿。
“那次吃饭其实是……”方丹璐正欲解释,却又很快被车希娜打断了,“行了不用浪费口舌解释了,我也懒得听,你知道我是谁吧?”
这般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怕是除了车希娜也不会有别人了。
方丹璐心有踌躇,沉默不语,对方也没理她,自顾自地继续得意道:“看到了吧,我肚子里怀着阿琛的孩子,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想我有义务警告那些‘花蝴蝶’,别总有事没事地乱晃悠,勾搭有妇之夫。”
“许太太,我想你误会了吧。”莫名其妙被对方这么无中生有的诬蔑,方丹璐自然心觉委屈,据理力争地反驳道。
“哼,误不误会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说,不管怎样,阿琛爱的只有我,而且他是绝对看不上你这种女人的,所以啊,有时候,别太不自量力了。”车希娜得寸进尺,针锋相对地回击道,“你看看你这不入流的打扮,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家里出来的,我们家阿琛,可是出身豪门,吃穿用度,像你们这种也就只能仰望了,知道他家里有多少名表吗,随随便便一块就是动辄十几万,知道他的衣物购置每年都要花多少吗?”
“算了,估计你一辈子也穿不起。还有我手头的这个包,爱马仕走秀的最新款,差不多几十万吧,我眼睛不眨就用阿琛的卡刷了,这些钱,怕是够你买后半生的包了吧,还有你知道我戴着的这根梵克雅宝的项链要……”
眼看着她的炫富和挑衅愈演愈烈,言语上的“攻击”也开始波及她的家庭,方丹璐终是忍无可忍,提高音量地打断道:“许太太,适可而止吧。我知道你和许总都是家境富裕之人,而我们不过是个普通人家,但是在‘尊严’这个词面前,众人平等,你不必用这些话来激我,我有自知之明,向来也恪守本分,不会对许总做什么出格之事,敬请放心,还望你嘴上积德。”
“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车希娜不依不饶,还欲辩驳之时,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了。
“方会计,你已经过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才车间有点事,出去了一下,久等了。”江忠清匆匆地走了进来,冲方丹璐打招呼道。
“嗯,还好,没多久,那我们现在去□□冲红吧。”她稍稍稳定了情绪,很快从车希娜身上收回目光,语气缓和道。
“好,那我们进去吧。”说着,江忠清就要带着她往会计室走,却立刻被车希娜拦住了去路,“阿忠,阿琛呢,怎么还没回来?”
“哦,他还在和产品研发的师傅交代点事儿,就快结束了,马上就来,你稍等片刻。”对于她纠缠磨人的功力,他可是早有体会,只好好言安抚了几句,然后忙绕过她迅速闪人。
“怎么这么慢啊,人家可是带了那家西餐厅最贵的外卖来给他吃,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身后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江忠清却已不再理会,带着方丹璐走开了。
等进到会计间,关了门,他才如释重负地念叨道:“耳根清净的感觉真好啊,方会计,那是阿琛的夫人,粘人得很,总算摆脱她了,否则在阿琛没回来之前,就得听她抱怨唠叨了。”
“恩。”方丹璐附和地应了一声,不予置评,随后快速走到电脑前,速战速决地开始教江忠清□□冲红的方法。
等到他理解之后,方丹璐再也不愿多待,功成身退,起身告辞了:“江副总,我就先走一步了,有问题再电话联系。”
“哦,好,又麻烦方会计了,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江忠清也忙起身送她,客套地挽留道。
“不了,约了同事一块儿,再见。”方丹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走了出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余光扫见车希娜正慵懒地斜躺在沙发上,正在不耐烦地讲什么电话。
方丹璐无暇理会,当作没看见,快步而出。
说来也巧,她才没走出几步,就迎面撞上了刚结束忙碌回来的许恪琛。
他从烈日下走来,全身上下还带着阳光未散的热量,犹如一个热炉,细细密密地把她笼罩进去。
方丹璐有意躲闪地偏过身之际,只听得他主动先打招呼道:“方会计,我听阿忠说了,总是麻烦你过来,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她全程低着头,极力克制着不去看他,然后当机立断地拒绝道:“不用了,许总,谢谢,我有事先走,再见。”
“那……”还来不及再等许恪琛补充什么,方丹璐已经悄然从身边走过,快步走下了楼梯。
目送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顷刻消失在了楼道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