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速速回府去！”

萧清洺拉拉萧清澐衣裳，又去看菱萱。菱萱亦担忧，因她使得萧衍之吃亏，到底过意不去。只有萧衍之自个老神在在，完全没当回事。直到舍人把绳子往他身上捆，才悠悠道：“郡主怒极失态，也不想想您今日宴请世家小姐，我是如何进来的。”

陈如意一怔。

是了，她宴请世家小姐，太尉府上下皆知。怎会有那起子不长眼的放萧衍之一个男宾入内院，除非……除非他也受到府中人邀请。想到此节，脸色难看起来，“是谁请了你？”

眼角有熟悉的裙角出现，萧衍之笑而不语，望向院门处。

只见长宁长公主正站在那里，蹙眉看这场闹剧。

陈如意最是怵母亲的威严，当即结结巴巴：“母……母亲怎得来了？”

长公主走到陈如意面前，脚步急了些，步摇垂坠的数珠不时砸在脸颊上，“孤教导那样久，居然教出市井泼妇一般的女儿！”

陈如意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从未受过这样重的话，当即跪下，含泪道：“母亲，女儿知错，女儿不该锱铢必较。可是……可是母亲您……您为何不给女儿留点脸面。”关上门怎么说都行，在外人面前，她好歹是郡主，吃不住重责。

仅有的一个女儿，长公主怎能不疼。但见她目光短浅，同个丫鬟过不去的没出息，又气的不行。“今日之事不必再提，四少爷也给孤个薄面罢。”她去看萧衍之，菱萱竟没从中看出居高临下，而是极为尊敬。

堂堂长公主，连皇帝亦让她三分，她居然对萧衍之和颜悦色？

连萧清澐也怔愣住。没想到四弟不但在府里任意妄为，在太尉府也不惧任何人吗？

他不过是区区养子，论亲疏，还不如她这个庶女。

陈如意不过被一时之气蒙蔽双眼，但见母亲对萧衍之的客气，还能不知其中有缘故。只好放了他们离去，走时长公主意味深长的朝萧衍之笑：“孤这太尉府四少爷不便来，今次已是冲动了。”

萧衍之并未往心里去，护着菱萱才是他心底深处要做的事，什么合不合规矩，完全抛之脑后。长公主见他神情，知其未听进去，叹了口气也罢了。

回到萧府，萧清澐等惊魂未定，她回到章邯院，二夫人很是亲昵的问了今日之况。萧清澐略略说了几句，二夫人菩萨性子，听得心惊肉跳，忙道：“这事你烂在肚子里，即便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是我们二房的人传出去，作壁上观便好。”

萧清澐深以为然。

二夫人却不放她回去，而是扭捏着说：“澐儿，秋季选秀，你若能入宫，定能选上嫔御。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去招惹陈太尉。”

萧清澐如五雷轰顶，紫涨面皮久久不能出声。

到底是少女，脸皮薄。要不是二老爷萧蕴忆听出陈太尉旁敲侧击的打听，二夫人才不愿去管庶女们的事。她看萧清澐羞窘难当的模样，也是心疼，“澐儿，你生得美，抛头露面时难免被惦记。不过你不是和母亲说过，一心想入宫为妃的吗？”

萧清澐咬咬唇，老半天才道：“那日长公主设宴，陈太尉纠缠女儿，这事本以为过去了。没想到怎得又让母亲上了心。”

二夫人抱屈，“丫头哎，哪里是母亲上心，这还能是甚么劳什子光彩的事么？而是陈太尉上了心，下朝特意寻了你父亲说起你，一副不娶到手誓不罢休的样子。”

若是陈太尉年轻俊朗，尚未娶亲。萧清澐会觉得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在太尉府发生的一切让她懂得，为人妾夫婿疼爱也罢了，若是妻室跋扈，大权在握，她这等宠妾是决计没有好下场的。萧清澐不傻，她想要荣华富贵，也要长长久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母亲怜惜女儿，太尉府固然是个好去处，可……可长公主得罪不起。”萧清澐说着说着滑下泪来，她一个小小女子，庶出出身，没有高贵身份，母亲也不在了。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嫡母的眷顾，好在二夫人心肠软，又没有孩子傍身，只要她乖顺于她，许能挣得个好出路。

二夫人果然面露疼惜，亲自为萧清澐擦拭眼泪，“好孩子，你别哭。花朵儿一般的容貌做人妾侍可惜了。如今咱们萧府尚无女儿入宫，母亲会为你争取的！指望你哪一日出人头地，还记得母亲。”

萧清澐心头一喜，她是萧府最大的女儿，又出落的亭亭玉立，大汉有名的美人。来日选秀，中选是必然的事。当初只怕萧府要置身事外，不让儿女入宫，更怕他们有心只选嫡女入宫。二夫人的话无疑送她一枚定心丸。“母亲说哪里话，女儿得母亲多年照拂，怎敢相忘！”

二夫人放了心，萧清澐得了保证，两厢里慈祥和乐，端得一副母慈子孝的图景。当晚二夫人还留了萧清澐用晚膳，单独的宠爱，让萧清澐受宠若惊。

康怡园中琴妈妈给萧衍之整理衣衫，萧衍之推门而入，她抬头望向其后，见空无一人，不免笑了，“四少爷用了晚膳？”

萧衍之入内坐下，琴妈妈亲为他斟上一杯茶。“萱儿伺候用了些许。”

“菱萱是个好姑娘。”琴妈妈笑道，复又回到床榻边继续整理。

萧衍之用指腹摩挲杯口，良久道：“长公主昔年牺牲至此，你们可知晓？”

琴妈妈手头一顿，叹气沉声道：“后来才知晓。当初是公主一心为之。”

“是么？”萧衍之显然不信。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