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女人从床上提溜起来,摁到了浴池洗澡。随即,她被人像块香肉一样,在全身涂涂抹抹,连翅膀也不放过,梳开了纠结的羽毛,撒上了一层香粉,熏得宁婧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涂抹的过程中,那几个魔族女人,用魔族语言议论她:“天族人的皮肤怎么那么滑。”
“还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又白又滑,想咬上一口呢。”
闻言,宁婧的嘴角轻轻一抽。
好吧,不愧是凶残的魔界。
全部搞定后,宁婧才朝镜子看去。里面的女孩脱掉了一贯的神官袍子,换上了魔界的衣服。魔界最常见的配色是黑或者红,宁婧穿的就是一袭暗红色的礼服,前面倒是不暴露,转过身去,才知道背部□□了大片白皙的肌肤,能看到羽翼与皮肤连接的部分。脖子上系着黑色蕾丝的绑带,远远看过去,犹如套上了猎物的项圈。
宁婧:“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系统幽幽道:“呵,你本来就是啊。”
魔族的晚上怪冷的,宁婧刚换好衣服,手臂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用翅膀包住了自己的身体。
为了配合今晚的主题——假面舞会,宁婧戴上了半截竖插着羽毛的面具,挡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才被赶上了马车。
出了门,她就被施加了束缚的黑魔法,并严加监管着。不过,宁婧其实没打算逃,有人能把她送到阿兹迦洛身边,为什么不坐这趟顺风车呢?
马车由独角兽拉着在空中飞行,起落无声。望着马车窗外倒退的夜空,宁婧沉默不语,不由想起了系统所说的,她要完成的最后一个任务。
原剧情中,魔界与天界撕到天昏地暗的时候,阿兹迦洛都没有露出原型。唯有布兰特到了现场,才让他狼狈地化为了龙身,有了破绽,并在这时,刺穿了他的心脏。
可是,阿兹迦洛的心脏,并不是长在左胸膛里的。
宁婧养了他两年,但没有研究过他的心脏具体长在哪里。届时,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就更难找到了。所以,布兰特其实是借助了一样东西的引领,才能透视了巨大的龙身,精准地找到了阿兹迦洛的心脏,把他一击毙命。
那样东西,就是阿兹迦洛的血。
说到这里,一个就出现了。从九天前就开始昏迷、直到打仗白热化阶段才苏醒的布兰特,压根儿就没机会接近阿兹迦洛的身边,按理说,是不可能取到他的血的。
空出的这一大段,就是剧情的不合理处。
宁婧要在布兰特苏醒前,从阿兹迦洛的身上偷走一滴血。不多不少,只要一滴,就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跌个滑铁卢,被布兰特秒成灰。
——真是一个十分残酷,又无法拒绝的任务。
回忆起加冕仪式上,水镜中的她手里握着的那颗心脏,不知道是不是预示了这个任务。
马车飞跃了弗尔德罗加的夜空,降落在了一座巨大的石桥前。沉重的石桥彻底悬空,下方是一条奔腾汹涌的大河,河水滋滋地冒着酸性的气泡。过桥后,马车停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堡前。
宁婧仰视着眼前的城堡。音乐倾泻,尖锐高耸的塔顶直冲云霄,红白相间的外墙爬满了荆棘,巨大的罗马式的拱门雕刻着恶魔的浮雕,充满了阴森又华丽的气质。
喷泉前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每逢有贵客来临,矮小的低等魔物殷勤地上前来,跪趴在地,用背部充当脚踩。宁婧下车的时候,魔物细瘦的四肢颤啊颤的,摇摇欲坠。
在一大片的骨翼中,宁婧的翅膀引起了现场的一阵轻微的骚动。许多灼热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鄙夷。
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裘洛那家伙献给魔王陛下的礼物。
裘洛朝迎接的人挥挥手,便领着宁婧进去了。
束缚咒还在,如果不想被拉力扯得失去平衡,就得乖乖跟着。宁婧无奈地跟在了后面。
进入了晚宴的会场,果然,来宾都戴着五花八门的面具。宁婧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偌大的一个大厅,人密密麻麻的,灯光又暗,看不到阿兹迦洛的身影,远处的王座也是空的。
两人没有进入舞池,走过典雅的走廊后,直接穿了出去。入目又是一座长长的石桥,估计刚才走过的都是虚的,对岸的城堡,才是阿兹迦洛日常起居的老窝。
石桥入口有骑守卫,裘洛堆起笑容,上前说了什么后,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巨大的鸟兽落在了桥前,捎带着宁婧两人过河。
系统:“那座石桥的里边布下了魔法,真正过河,要靠鸟兽带。”
宁婧点头。
落地后,隔岸的热闹都已远去,这边明显安静多了。黑玫瑰花丛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蝙蝠倒挂在荆棘上,橙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宁婧。
为魔王献礼的人不少,礼物有专门堆放的地方。
宁婧虽然是个活人,但也被当成了礼物的其中一种,所以,接待员就直接把裘洛领到了那个堆满礼物的厅里。宝石、珍珠、钻石、各色的金属饰物,皇冠,手镯,权杖,满地都是,都快没地儿站了。
送礼的人们,看来都很懂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本性。
这么和天界一比,魔界还真是富得流油。
除了各种土豪风的礼物外,厅中还堆叠着数之不尽的黑色玫瑰,雪花般的信件。
接待的守卫的意思,是让裘洛把宁婧放这里就行了。裘洛的脸色不太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