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孙海的脑袋几乎是以扑到的姿势趴在地上,刀刃沿着方才他站立的位置向前飞旋,最后狠狠的镶进前方堵路的一面墙壁。
孙海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刚被他按到,又被他强拉起来,再次向前狂奔。
那伙人没了摩托,只能徒步去追,但是楚行云的行动太过于诡异,把他们引进一条死路,人却不见了。
楚行云这辈子都不会向人说起他领着孙海钻了饭馆后门的狗洞,还好他和孙海都属于高瘦身材,换了别人再胖那么一丁点都不一定钻的进去。
钻到围墙的另一边,他回身把孙海从夹缝里拉出来,踩着一地的狗屎穿过小小的后院推开饭店厨房后门,呼咚一声,把正在厨房码菜的老板吓了一跳。
看到从后门闯进来的两个人影,老板手里的刀差点扔出去。
“你你你你你们!”
楚行云搀着孙海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丢下一句:“后院的狗洞该堵了。”
大约十分钟后,他带着孙海回到了下出租车的地方,看到停在路边的白蓝色相间的出租车时,他险些热泪盈眶,又开始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把孙海塞进出租车后座,楚行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j-i,ng疲力竭的往椅背上一倒,说:“走。”
司机看到孙海身上的血,还以为他带回个死人,登时被吓的面无人色,刚想说点什么,又听到车外几个男人的叫喊声,以及车屁股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把跟他出来的姑娘送回百乐大世界,他才想起刚才忘了通知陈智扬变更行动地点。
此时三辆警车站在路边,七八个便衣警察以陈智扬为首堵在百乐大世界门口,正在盘问和楚行云搭过话的那个前台姑娘。
一辆出租车慢悠悠的停在路边,鸣了一声笛,把陈智扬的吸引力转移了过去。
楚行云打开车门下了车,不耐烦的冲陈智扬喊道:“过来抬人!”
陈智扬还没见过孙海,更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两个便衣警察从车上拖下来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纳闷道:“这是谁?你抓的?”
楚行云站在路边,把身上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掸着t恤上的灰尘道:“掌握覃骁贩毒罪证的人。”
陈智扬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的这位证人,但是他从未怀疑过楚行云的判断,楚行云就像一个奇兵,总能做到出其不意。
他细细看了楚行云两眼,发现他像刚从狼窝里逃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地儿,他短袖下的右臂还在往下淌着血,明显是伤到了肩膀。
陈智扬想拍他的肩膀,发现没地儿下手,只向他送上没滋没味的祝福:“兄弟,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楚行云正在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屏的破手机开机,闻言,懒洋洋的从眼角处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你想的太多了。”
陈智扬道:“说说,你找的这位证人到底什么来头?”
破手机开机太困难,楚行云把手机踹在口袋里让它慢慢开,转向陈智扬道:“孙海,偷j-i摸狗破落户。方雨出事的那天,他偷走了里的东西,覃骁找方雨就是为了找被他偷走的东西。我估计被他偷走的是覃骁的手机,里面很有可能记载了覃家贩毒涉黑的重要信息。按照你们查到的覃厅长有几笔款项打到了云南边陲这个线索来推,我怀疑他手机里有制毒公式,海洛因提取技术之类的信息,还有和海内外‘进口销售’买家和卖家之间的联络名单。”
陈智扬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有一簇火苗隐藏在暗处悄悄的抬头。
“这么重要的证据,你愿意交给我?”
陈智扬看着他,笑问。
如果楚行云判断准确,那么他获得的线索将引起银江,乃至全国范围内的一次‘大爆炸’。从首都沿路到边陲,都将拉开一张规模庞大,历年少见的扫黑缉毒网,而掌握这些线索的陈政委很有可能将获任指挥官重任。
无论这张大网撒出去能捞到多少条鲸鲨,陈家的功劳算是立下了,这是值得载于史册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对陈家而言,更是一个鱼跃龙门,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虽然他信任楚行云,但是他不认为楚行云没有丝毫政治企图心。
他的心思,楚行云当然看得出来,也很清楚陈智扬并非不信任他,只是可圈可揽的功权太重,陈智扬需要吃下一颗安心丸。
于是,楚行云即慎重又严肃的再次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当初你我达成同盟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们要权,我要人。我的目的是保护贺丞,成功翻案,只要这两件事达成,其他东西我一概不要。所以我把孙海送到你手上,也由你搜集覃厅长的罪证,我不参与,就是不想抢功。”
话都摊到桌面上,说的如此明晰了。陈智扬也没有理由怀疑他,于是最后一次向他确认道:“你确定不参与?或许你掺和一脚,明年就升到中央了。”
楚行云低低一笑:“我不走,我的命,我的根,都在银江。”
陈智扬不解:“你还想一辈子守在银江?”
楚行云笑道:“是啊。”
守住银江,守住一个人。
陈智扬摇头,骂了一句山炮,然后又问:“你说的手机在哪儿?”
楚行云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