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的眼神给惊住,她的神情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尴尬,她显得有点慌乱。陈虹雁感觉她和季归浙之间无形筑起了一堵墙。
朱德在倒水,她又在泡她的速溶咖啡。热水出的特别慢,朱德安静等着,她看着咖啡粉末渐渐溶开,朱德不自觉叹了口气。
一只深蓝色的保温杯伸过来在另一个热水口接水,杯子的主人问朱德在叹什么气。
朱德抬起头对上了张易庐笑盈盈的眉眼。
“易庐学长,你怎么来这接水?”朱德很意外笑道。
“脚快好了高兴就多走两步。”张易庐说道。
“易庐学长,你还是要少走点啦。”朱德说道。
张易庐笑了笑,又问朱德刚才在叹什么气。
朱德抿嘴笑了笑,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高三好像很累,季学长看上去压力很大。”
“站在人生的路口多少都会受到质疑有压力的。”张易庐微笑说道,话语耐心。
朱德点点头说道:“其实即便不是站在人生的路口,也会受到很多质疑和压力的。”她说这话显得有点感触。
张易庐闻言看着朱德的脸,笑道:“你也有烦恼?”
朱德关了热水,盖上杯盖,说道:“当然了,我怎么可能没有烦恼?”
“那你的烦恼是什么?”张易庐问道。
朱德思考着,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张易庐。
“感觉有点伤心啊,被你沉默的拒绝了。”张易庐也关了热水,拿起杯子笑说道。语气轻松可亲。
朱德被逗笑了,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
“那可以告诉我吧?”张易庐说道。
朱德笑了声,然后两人边说边往花坛走去,坐在了花坛上。
“我之前有告诉过你,我的梦想是作曲是吧,易庐学长?”朱德说道。
张易庐点点头。
朱德说道:“我初一的时候,我妈妈知道我很喜欢音乐,那么小自己就会写曲子什么的,我妈妈觉得我厉害坏了,她就想让我专门去学这个,还带我去过少艺校报名。去考试的那天,我们带了很多我写的小曲子过去的,少艺校都是要面试的,面试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进去,我就一个人信心满满地进去了,当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很特别。面试的教室很大,里面坐了一排的老师,我过去一个个老师问好,问他们姓什么,我还没有问完,有个老师就让我回去,让我快点开始。”
“这么粗鲁的老师。”张易庐皱眉说道。
“是吧,但现在想想也能理解,外面还有很多很多和我一样的学生在等面试,我不能占用别人的时间。”朱德笑说道。
“然后呢?”张易庐问道。
“然后我就开始面试了,我给那些老师唱了歌,还把我自己写的曲子拿给他们看,和他们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作曲。”朱德回忆那天笑说道,“我当时真的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百分百是会被录取的,因为我想不到自己被拒绝的理由,我觉得我那么热爱和真诚。”
“结果你被拒绝了?”张易庐是个很好的听众,问道。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那几个老师说我资质很一般。我为此伤心了很久,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很一般。不对,也不是觉得自己很一般,而是分不清好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样才算优秀什么样才算一般,不敢去判断了。”朱德说道。
“那些老师真的很过分啊。”张易庐说道,他的脾气难得有了些激动。
朱德为此哈哈笑说道:“当时我也这么觉得,回家哭了很久,我妈后悔死了,她后悔让我去报考什么少艺校,不去报我肯定会快乐一点。现在我想起来觉得还好,我感觉热爱梦想这种事情就是呼吸对于生命的意义,每个人都有,并不特别却意义非凡,自己要热爱才能一直呼吸,才会延续生命。被人否定过也好,至少我能去理解和体谅到另外一些和我相同的人,也能看到了别人的努力和热爱。”比如说季归浙。
朱德想起初二那年在青少年网球赛上看到季归浙,看到他打球,她就觉得很感动,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热爱和坚持,她的心也为之颤动。朱德就是在那一刻觉得被那些老师们否定并不是什么事,自己还有坚持和热爱那就足够了,生命的意义向来都是先对个人有意义,很久之后才会对其他人有意义的。
“你还会再写曲子吗?”张易庐说道,他望着朱德,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很浅的忧伤,因此他很想早点认识她,保护她的梦想。
“当然!不是现在就是将来!”朱德笑说道,朱德她能自己让自己透亮起来。
张易庐被朱德忽然扬起的笑脸明亮了内心,他觉得眼前一亮,仿佛真的能看到一条叫生命的河流,而河岸边会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爱情。
张易庐也笑了,他说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作曲家的,朱德。”
“坚持到我自己认可我自己,相信自己,我就算成功了。”朱德笑说道。
张易庐觉得朱德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相视而笑。
季归浙和陈虹雁不欢而散,他回到教学楼,在楼上看到楼下花坛里,朱德和张易庐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他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能那么开心,那么无忧。
阳光迎面直射而来,在季归浙身后投下的却全部都是阴影。
☆、我看到你真的很努力
过了期中,天气就彻底转冷了,高三段好像也因此变得有种沉默的冷清,像一种植物: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