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甜吗?”沈桐儿扑上去便勒住他的脖子,强行喂食。
苏晟不敢把她甩开,只得勉勉强强地张开嘴,吃的表情犹如服毒。
沈桐儿笑嘻嘻:“好吃吗?”
苏晟不习惯与她闹,转移话题回到正事:“鹿家不安好心,我们还是快离开的好。”
“可是……我想要那根草……”沈桐儿脸上的愉悦渐渐消失,低下头后:“今晚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白忙了这么久……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明明那么不待见鹿笙,却没办法拒绝……”
“**就是弱点,只有什么都不想要,才无法被利用。”苏晟扭头继续制灯。
“小白,你一定不希望掺和其中,甭管要求是什么,肯定不简单。”沈桐儿小声道:“我没资格逼你陪我冒险。”
“想赶我走?”苏晟停住手里的动作。
“我怕你被我害死。”沈桐儿吸了下鼻子:“每个和我亲近的朋友最后都……我不要小白死掉。”
“那是他们没本事。”苏晟说:“我本就无处可去,既然答应留在你身边,自然无所谓危险,只是……拿到那颗草药真的很重要吗?”
沈桐儿失去胃口,伤心道:“其实我娘的身体已经渐渐不行了,御鬼师的下场就是这样,我答应过她,在她去世前让她看见我的模样,如果现在退却,可能以后甚至都没有机会后悔。”
苏晟伸手摸上她小小的脑袋:“但你也有可能会被自己害死。”
沈桐儿立刻强调:“我不怕,如果不是我娘把我从坟地里捡回去,我早就死掉了!”
听到这话,苏晟显得欲言又止,最后不过问道:“如果瞎掉的是我,桐儿也会为我出生入死吗?”
“会的!”沈桐儿拉住他的衣袖,放低声音真诚地说:“如果娘走了,那除了小白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在南陵原发生过那么多危险、那么多绝望,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好开心自己能把你从棺材里救出来!”
屋内的烛火很明亮,却没有她的眼睛明亮。
苏晟瞬间莞尔,把走马灯的流苏绑好,说道:“好了,试试吧。”
“真的吗?”沈桐儿转忧为喜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将其点燃。
随着室内的光全部被苏晟灭掉,就只剩下她手里这抹华光在闪烁了。
蜡烛的热气点点沸腾,走马灯开始缓慢的转动。
灯壁上小女孩和小鸟的剪纸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飞翔,永远都不会停止。
苏晟见沈桐儿看得专注,轻声要求:“以后别再讲让我走的话。”
“小白……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因为喜欢小白才不害怕也不猜测的……”沈桐儿仍旧望着灯,问道:“其实小白随时都可以走,也是因为喜欢我才留下来的吧?”
苏晟不晓得她嘴里的喜欢,到底是哪层意思。
沈桐儿抬起在暗色中泛红的眼睛:“我也像我娘一样活不了多久,而小白却说自己的生命却是永无止境的,那在我活着的时候,都陪着我好不好?等我死了,你再去你想去的地方。”
苏晟温柔地和她对视,而后认真地答应道:“好,只要桐儿还活着,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32.鲛人与鲛膏
吃一顿鸿门宴本就不算舒服的事,更何况还要赴约第二次。
想到这个就连冲动勇敢的沈桐儿都有些不自在了。
可惜赤离草作为明晃晃的诱饵实在魅力十足,为了云娘那双见不到光的眸子,多少忐忑都值得压在心底。
沈桐儿许多日没写家书,在去见鹿笙前决定将最近的事汇报娘亲,想着如若遭遇不幸,她也不至于对自己发生了什么都不了解,在纸上认真刻下正事之后,又忍不住玩绕着还没来得及梳起的头发,扭头偷看蹲在笼子上睡觉的白鸟。
约是维持人形实在太耗费精力,它睡得很熟,柔软的尾羽几乎垂到地面,令人瞧见便心头发软。
“我在南陵交了新的朋友,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它是只会讲人言的神秘鸟儿,其灵性倒比海边的丹鱼更甚,待拿到神草后,桐儿要带无家可归的鸟儿一起回去,望娘亲勿怪,且保重身体。”
她把这话刻在长长的家书后,便打开窗晃了晃手心里沉默的铃铛。
未想食腐鸦未出现,白鸟却睁开黑宝石般的眼眸,化作如玉公子坐于桌边,带着倦意叹息。
“噫——娘说这铃铛的声音只有鸟禽能听见,原来是真的呀。”沈桐儿感叹着朝外张望:“我的信使怎么不来,难道被坏人捉住了?”
苏晟依然没有睡够,垂下羽睫困顿不吭声。
沈桐儿大步跳到他面前质问:“是不是因为惧怕你而不敢来了?”
“随意用那种弱小的东西传信,很容易就被有心人捉住,这黄府内外眼线众多,岂不是自投罗网?”苏晟终于开了尊口,抬头质疑她:“真不晓得你是怎样一路平安无事到达这里的。”
“那怎么办呀,距离上次给娘写信过去很多天,再不传消息她会担心的。”沈桐儿郁闷:“想起来我就辗转反侧。”
苏晟抬袖:“拿来。”
沈桐儿疑惑:“嗯?”
苏晟道:“我去郊外帮你交给传信鸟,你在这等着便是。”
“它们只听我的话,你找不到的。”沈桐儿很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苏晟挑眉:“不信我?”
沈桐儿自知没有小白本事大,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听从:“那、那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去见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