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摇头,道:“抱紧我。”又道:“我好开心的……也好爱你。”
傅惊辰轻声笑起来,“我也好开心,也好爱你……”
是啊,有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他爱的人,终于也爱上了他。
褚浔面庞漾开笑容,将左脸紧紧贴在傅惊辰颈侧。
那晚之后的事,褚浔全都没了印象。等再次清醒,已经是在公寓的大床上。嘴巴有些干,但并没感到宿醉后的头疼。应是被傅惊辰喂过醒酒茶了。褚浔打个哈欠伸懒腰,张开眼睛,便看到傅惊辰睡在自己身旁。
清晨醒来便能看到心爱的人,实在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何况他的爱人,还穿着与自己同款的情侣睡衣。
褚浔露出略显傻乎乎的笑容,一只手臂屈起枕在颈下,专心致志看傅惊辰的睡颜。
真是神奇,这世上竟能有一个人,从发丝到脚趾,全都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沈蔚风总念他傻,嫌弃他是个鬼迷心窍的感情白痴。可他怎能不傻呢?傅惊辰已经这样努力长成自己喜爱的模样了,他怎么能不更加努力地去爱他呢?
初次品尝过事业的成功,爱情似乎也已圆满。在这个空气微微清寒的早晨,褚浔的心中充满绵软而天真的念头。他紧闭嘴唇闷声发笑,伸出右手食指,在虚空中沿着傅惊辰的侧面线条细细描绘。额头、鼻尖、嘴唇,划过下颌,来到修长的颈项。继续再往下,便从傅惊辰敞开的两颗纽扣间,看到一小片雪光湛湛的胸口。
褚浔咬唇轻轻笑,往前凑得更近些。目光在那片光滑肌肤上转了两圈,便见傅惊辰的前襟衣缝中,藏着一只银白十字吊坠。
那吊坠褚浔熟悉至极。不过简简单单一个银质十字架,再于十字架两面各刻一个英文字母。一个字母是“a”,另一个则是“h”。
六七年前,这根吊坠便与傅惊辰形影不离。如今他们已经分手又复合,傅惊辰仍对它情有独钟。
“哼……”褚浔撇撇嘴,小声嘀咕,“对这样一根吊坠,小辰哥倒是蛮长情嘛……”他原本只是无心,待到把话讲出口,便只觉似有一股呛人醋意萦绕鼻端。褚浔瞬间乐不可支,暗笑自己竟似在对一根吊坠吃味。一时又好奇心起,悄悄伸出小指,将那吊坠够在掌心仔细观看。
还是记忆中的样式。十字架并两个袖珍字母。当真全无特别之处。若论设计感,也只是普通水准。不似傅惊辰平常会喜爱的饰品。
以前褚浔曾问过吊坠的来历。傅惊辰只简单道,是一位知交好友所赠。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好友,会让傅惊辰这般珍视。
褚浔正想得出神。傅惊辰在熟睡中翻动身体,下意识蜷缩手掌,将吊坠抓回手中。
褚浔偷偷瞪他,“小气鬼!都不肯给我看一眼!”气呼呼点了下傅惊辰的眉心,起身下床去做早餐。
今天学校没有课,上午也没有安排工作。只在下午要与沈蔚风拍一组杂志硬照。但傅惊辰工作排满行程表,上午便有一场重要会议。
褚浔尽快准备好早饭。等时间差不多,再将傅惊辰叫醒。
每回褚浔料理早餐,总特意将傅惊辰爱喝的黑咖啡换作温牛n_ai。
傅惊辰戳一戳牛n_ai杯,皱眉叹一声:“哎……”
“知道你爱我。不必天天挂在嘴边。”褚浔又向前方推一推牛n_ai杯,“快喝。一滴不许剩。”
傅惊辰便只能一边憋笑,一边快速将牛n_ai喝净。
用完早餐准备出门,傅惊辰回书房取出一只文件袋。褚浔以为那是开会所需的文件。傅惊辰却将文件袋交给他,嘱咐道:“里面的资料认真看一看。可以早点做一下准备。”
褚浔捏一捏颇有分量的纸袋,“这是什么?”
“看过便知道了。”傅惊辰揽过褚浔吻别,顿一顿,又特意吻一下他的伤疤。
褚浔送他到门口,“晚饭一定能回来吃吗?”
两人各有所忙,已经大约一周没在一起用过晚餐。昨天庆功晚宴之前,傅惊辰说过要腾出今晚的时间,亲手为褚浔做几道新学的西式菜品。
“一定回来。放心吧,会喂饱你这只小馋猪的。”
“喂!又在找打哦!”褚浔作势举起文件袋。
傅惊辰飞快甩上门。逃之夭夭。
他两人在一起,简直一天比一天更幼稚。等到他们白发苍苍,不知会不会变作两个老顽童。
想到将来,褚浔又要发笑。
幸福如同化不开的蜜糖,堆积在胸口、蔓延在舌尖。稍不留意,便又从嘴唇边、从眼睛里,带着腻人的甜味儿逃出来。
任谁瞥一眼都会清楚知道:喔,那是个热恋中的傻瓜。
“哎……”褚浔也学傅惊辰叹一声,拍拍自己脸蛋,“正常一点啦。人都走了,不要再发花痴。”放下文件袋,先去收拾房间。
褚浔双腿康复后,家中不再需要陪护、保姆。为尽量享受二人世界,许倩也被傅惊辰安排进公司做文员。公寓这边只留下绒花。平常的家务事,谁有空做一下。大扫除则有钟点工定时上门。
绒花很粘人,褚浔走到哪里它跟到哪。楼上楼下清理一遍,也花费将近一个钟头。结束之后,褚浔泡一杯红茶,抱着绒花坐在铺满阳光的阳台上,将傅惊辰给他的文件袋打开。
取出一份文件,竟是国外一家知名整形机构的详细资料。褚浔忙将余下的文件一并拿出。有权威整形医师的简历介绍、案例展示。更详细的,是关于褚浔面部疤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