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什么,还是他婆娘提醒他才回过神,立马催会计先把薛花花她们的粮食称了再说其他……”
照理说,好不容易盼到分粮食,人们天不亮就去保管室候着,谁插队会被谩骂至死,结果全然出乎意料,薛花花往那一站,社员们齐齐后退,殷勤的帮薛花花挪背篓,挪箩筐,谄媚的忙前忙后,比对他们老子都好,问题是巴结薛花花的人大多是薛花花差不多年纪的妇女,薛花花挑着粮食走了,保管室寂静了好久好久,愣是没人敢说话,他都朝庄稼地走了十几米远,身后的保管室才骤然喧闹起来。
“不是我说啊,你们队的薛花花真的太厉害了,以后估计小偷都不敢来你们生产队了。”
每年春节前就是小偷最猖獗的时候,年年都会发生粮食被偷的情况,以薛花花唬人的程度,小偷估计都会绕道而行。
“那才好呢,谁不希望小偷死绝啊!”仁安村生产队的人回,“咱生产队去年遭小偷祸害惨了,今年他们还敢来,保管让他们把去年偷的吐出来,咱们生产队的薛花花啊,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不动手光是骂就能骂得你头晕脑胀神经错乱,如果动手打架,那更是啪啪啪的打得你痛不欲生,求爹告奶都没用。”
“不过啊,薛花花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但凡遭她打骂的,都是自己活该。”说着说着,又说到孙桂仙和梁兰芬身上去了,他们也没心思干活了,索性坐在地里,滔滔不绝的聊薛花花的英勇事迹。
别说,他们挺期待小偷来的,保管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两个,百发百中,绝不手软,他们队的薛花花,就是这么牛逼。
“你们有薛花花顶着真幸运,我们今年不知道咋防贼呢。”冬天雾气重,可见度低,小偷们又是成群结队进村的,稍微不注意钥匙就让他们撬开了,粮食保不住,所以冬天家家户户离不得人守着,连晚上都不敢睡太沉了,小偷们动作轻,偷不了粮食就偷衣服锅碗瓢盆,能带走的什么都不会放过。
据说小偷有小偷的规矩,出了门就必须要开张,那是看啥啥都要。
问题是找派出所不管用,每个生产队都有这种情况,派出所管不过来,何况为了报警得去县城,有那个时间,小偷只怕把粮食都搬完了。
说起小偷,众人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今年的情况不同,仁安村生产队的笃定小偷不敢来,他们有薛花花,任你是小偷还是土匪,通通有命来没命走,想到此,仁安村生产队的是使着劲儿拍薛花花马屁啊,什么薛花花小时候打过日本鬼子咯,帮八。路。军扛过枪咯。
吹牛皮没什么影响那就使劲吹,用力吹!
反正薛花花就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下地狱!
当然,他们聊天的内容会通过不同的人传到薛花花耳朵里,薛花花不在意外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心思都在陆德文他们的学习上,庄稼地活少了很多,全家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陆家筹备分家,李雪梅抽不出时间,罗梦莹便替了李雪梅的位置,教陆德文他们二年级的课本,上午语文,下午数学,学习的时间不长,但陆德文他们注意力集中,速度明显比农忙时快了很多。
再考试时,题目比以前多了很多,薛花花放宽了要求,90分以上就能正常吃饭。
几兄妹信心勃勃,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就开始做题,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薛花花在灶房煮饭,时不时朝外看两眼,今天的题是罗梦莹出的,她在院坝守着监考,旁边站着几个知青房的女知青,指着地上的题目交头接耳,嘴角扬着鄙夷的笑,小学二年级的题目,换作她们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几兄妹绞尽脑汁想个半天都想不出答案,数学就算了,语文很多字不会写只能笨拙的写拼音代替,看得人笑掉大牙。
还考试呢,真把自己当学生了?
女知青们捂着嘴,声音不敢太大,怕薛花花翻脸,左右她们是瞧不起这种小学题就是了,而且还握着烧焦的树枝当笔用,太掉价了,她们才坚决不会这么做呢。
和她们讥笑的嘴脸不同,男同志们稀罕得很,不约而同的蹲下。身,认真的审视着题目,他们思考,不受控制的想答案,一道接一道,完全把自己沉浸到考试中去了,周旭低头看向题目,“德文同志,你这题算错了……”
蹲在地上的陆德文讶然的抬起头,望着周旭手指的地方,小心翼翼瞄了眼灶房,见薛花花目光淡淡的望着自己,陆德文打了个突,忙朝周旭摆手,“错了就错了,下次做对就好。”一次吃不上米饭不要紧,千万别把属于自己的稀饭给弄没了。
“给你说了你就赶紧改啊。”周旭不懂陆德文想什么,学校期末考试,他恨不得有个人在旁边帮忙算数报答案,以己度人他才和陆德文说的,对方竟然不领情。
陆德文眼观鼻鼻观心的往后挪了挪,继续做题,老实说,他有点埋怨对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