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建勋可不是被吓唬长大的,继续哭,“大家评评理啊,撞到人还要拉我们兄弟去派出所啊,我们兄弟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活该被人欺负啊,是不是撞死人都不用负责啊。”
陆明文听到陆建勋左一句死右一句死的,眉心突突直跳,配合的蜷缩起身体,双手抱着头,声音羸弱的喊,“建勋,建勋。”
人多,陆建勋不怕他们跑了,松开小波弯腰回答陆明文,“二哥,二哥,我在呢。”
“头疼,我头疼。”陆明文捂着头,做出很痛苦的样子,陆建勋再次泪雨如下,“二哥啊,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
两人表演得天衣无缝,哪怕罗雪如想倒打一耙都没用,而且她公公在,要知道自己娘家兄弟以多欺少,恐怕不会高兴,她深吐出口气,站在丈夫旁边,没吭声。
陆建勋自顾哭得起劲,“二哥,你别怕,派出所又不是他们家的,我去派出所报案,让他们把撞你的人抓进去坐牢。”
吓得罗雪如赶紧把儿子搂在怀里,冲旁边的侄女使眼色,示意把婆婆找来,婆婆大早上的买鱼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得把婆婆喊回来做主啊。
陆建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身就要走人,罗雪如尖叫,“快,快把他拦住,不能让他去派出所。”公公和派出所所长是有些交情,但这么大的事儿闹开,所长不可能偏袒他们家的,要是把小波抓走,她也不要活了。
张全友在政府部门当个主任,再等两年就退了,盯着他主任位置的人比比皆是,真要发生点事,绝对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他叫儿子把人送去医院看看,小波撞了人,他们家赖不掉责任,陆明文听说要送医院,有点慌了,双手紧紧抱住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真要去了医院,打针抽血怎么办?
走了两步的陆建勋似乎也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对对,得送二哥去医院,要让医生给看看,我二哥说头痛,要是撞坏了脑袋,以后娶不着媳妇怎么办啊。”
听到陆建勋的声音,陆明文的紧张少了点,不过仍有点害怕。
张家老大老二合力把人扶起来,罗雪如紧紧盯着男人,像发现什么似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爸,你看,他身上都没点伤,哪儿像撞着脑袋的样子,我看他们存心找麻烦的。”
陆明文心虚,身子哆嗦了下,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罗雪如跑过去就要动手,“装的,绝对是装的,爸,你看啊。”
张全友有眼睛当然会看,男人用手抱着头,脸上的情绪看不出来,但男人的弟弟,十三四岁的孩子,脸上表情不像是假的,他清了清喉咙,踩着皮靴上前,“去医院找李医生做个检查,该抽血化验的化验,务必要查出来哪儿有毛病。”
闻言,陆明文双腿直发软,左右胳膊被人架着才没倒在地上,他埋着头,不作声。
“对,抽血化验,从头到脚的检查遍,二哥,你别怕,我陪着你啊,你告诉我头哪儿疼,待会我和医生说。”陆建勋对薛花花的话深信不疑,薛花花既然说检查不出什么,他半点都不心虚,相反,还积极的询问陆明文有哪些症状。
没有骗子是不怕人拆穿的,除非不是骗子。
罗雪如迟疑了,假如检查出什么毛病来赖在小波头上怎么办?小波才十二岁不到,摊上事情的话就麻烦了,以后接替公公的工作也会成问题,她看向公公,着急的喊,“爸……”
她想得到的张全友自然能想到,平日里再斥责家里人重男轻女,但孙子出了事,他也难过,略微沉吟,开口道,“他的衣服湿了,去医院有点远,小心吹风感冒,老大老二,扶着回家给他找件衣服换上再去医院吧。”
陆建勋扬了扬眉,还算上道,跟在陆明文后边,不住的跟他说话,“二哥,你别怕,先换件干净的衣服我们就去医院啊,你忍忍,很快就好了。”陆建勋庆幸自己躺地上的是陆明文,真要换成自己躺着不吭气,以陆明文胆小懦弱的性格,早被下破胆儿了。
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和农村的土坯墙不同,院子周围的是楼房,陆建勋还不懂房屋厅室的结构,张家住在三楼,房间很小,所有的房间全连接着堂屋,他们进去后,连坐的凳子都没有,扶着陆明文回来的男人进屋找了件崭新的厚棉袄出来,他旁边的女人舍不得,“这是新衣服,你还没穿过呢。”明明小波撞到了人,关他们两口子什么事,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罗雪如脸上不痛快,“大嫂,咱家就大哥的身材和他差不多,小波爸胖点,他的衣服人家穿不上啊。”
陆建勋可不管她们之间的刀光暗流,催促他们动作快点,得去医院检查病呢。
张全友听他口气不像在外边可怜,眼神锋利的扫过他略有稚嫩的脸颊,换作任何个人,被他这么看早害怕的低头了,陆建勋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