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再依照顺序放好,她更不行。
那个活,真得有力气个子高的人才能做。
“我咋就做不了了?建勋,你太小看婶子了吧,你大嫂生东东那会还是我陪着去的,这世上,难道有比生孩子更难的事情?”孙桂仙没仔细考虑过要不要去,听到去学校干活有粮食,她下意识的就想凑热闹而已。
陆建勋却较了真,“婶子,话不是你这么说的,生孩子是我大嫂生的,你们在旁边加油打气就行,学校里的活可不是加油打气就能应付的,累得很呢,你想啊,要是不累的话,三姐咋不向校长推荐我妈呢?”整个丰谷乡公社,他妈是炙手可热的人,走哪儿哪儿闪闪发光的那种,他妈要是想去,校长恐怕要跳起来欢迎。
孙桂仙想想也是,“我不干活多体面的工作啊,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陆建勋摇头,“不行,校长说了,要就近找个合适的,咱生产队离得太远。”
其实,今早校长就问他们三兄弟有没有谁愿意去干活,他们三兄弟给拒绝了,如今薛花花和赵彩芝在猪场干活,陆红英教书,他明年又要当兵,家里不留两个干活的人,田地的农活咋个整?
当然,虽说他们拒绝了校长,这件事还是得和薛花花透个底,陆建勋和薛花花在屋里说话,外面,孙桂仙也和陆德文陆明文嘀咕刘云芳吓唬东东的事,“有些事我们局外人不好说,但刘云芳的做法要不得,你们和陆明关系好,私底下跟陆明说说,让他跟他妈说。”
陆德文抱起地上的东东,略有迟疑,“东东又没少块肉,大惊小怪的会不会不好?”
陆明文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孙桂仙怒了,“真等少块肉的时候就晚了,你妈和她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话不好说,你们跟陆明比较好开口。”
陆德文皱了皱眉,“我妈也是这个意思?”真要是薛花花的意思,他得赶紧找陆明说说,有什么不满的冲大人来,别在小孩子面前装怪,况且那天的事本就和东东他们没关系,是刘云芳自己动手打小明的。
见孙桂仙不说话,陆德文抬头看她两眼,只见她僵着嘴角,眼神直勾勾瞄向外边,他困惑的转头望去,正好看见刘云芳站在院坝沿,目光冷冷的瞪着他们,恨不得剜他们两片肉下来,孙桂仙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心虚得不行,陆德文却无动于衷,甚至还笑眯眯喊了声婶子,这才抱着东东进屋找薛花花。
陆明文也表现得十分坦然,弄得孙桂仙一个人里外不是人,想了想,暗搓搓跟着陆明文进了灶房。
而刘云芳在院坝沿站了会儿,阴沉沉走了,看到她离开,窗户边的孙桂仙才松了口气,拍着自己胸口说,“花花,你看见她嘴脸了吧,我都怕她扑过来打我们,德文和明文倒好,笑嘻嘻就过去了,我看东东像德文他们,不怕事。”
陆明文扯了扯嘴角,心道刘云芳不过甩脸色又不会真打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见薛花花拿着针在针脚处打了个结,他眼神发亮,“妈,鞋垫做好了?西西明天是不是就能穿新鞋了,你不知道,教室里可冷了,好多学生握笔双手冷得发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难看死了,严重些的还长了冻疮,化脓流血,看着恐怖得很。”
学校里有些教室的窗户塞稻草堵住后光线不好,只得敞着,冷风呼呼往里灌,里边的孩子从早到晚手脚都没暖和过,他真不知那些孩子咋忍过来的。
“是不?那我家大宝他们呢,我也想拿旧衣服给他们做双布鞋,兄弟两说什么都不穿,要我把钱留着给他们买本子和笔,建勋,你去学校的次数多,看见我家大宝写字是不是也那样的?”孙桂仙一脸急切地问。
陆建勋哽了两下,眼神心虚的瞄着孙桂仙,“他们应该还好吧,没听大宝喊过冷,要是冷的话,他们自个儿会说吧?”
“也是,我家大宝他们懂事,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的,还说期末考试争取考个双百分呢。”
陆建勋接不下去了,以刘大宝的成绩,语文数学及格就不错了,考100分,牛皮怕是吹得有点大,他敷衍的点了点头,对薛花花说,“妈,我回家练题去了哈,昨天有道数学题错了,我还没找到原因呢。”
薛花花摆手,让他把针线篮子提回去,顺便带东东回家。
虽说陆建勋沉迷打豆腐干的游戏,学习方面也不敢懈怠,眼瞅着离考试的距离越来越近,三兄弟都紧张得很,紧张到每天不翻书就睡不着觉的那种,便是陆红英,在学校不上课也都会拿出题练习,数学还好,历史地理有些细节容易让人忽略,不知是不是天冷脑子动不起来的缘故,最近他们做题频频出错,而且有些题目还是以前做过的。
为此,陆建勋很是担忧,“大哥,你说要不要让妈把考试挪到明年哪,以目前的情况,考试考砸了咋个整?”扫盲考试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