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
堇色带着瑀烛一直到了恒河的尽头,天色有些昏暗,恒河一端暗的见不到一丝光亮,但是堇色莫名的觉得那一头就是渭河,是天放城。
一阵冷风袭来
河面起了一层薄雾,随即雾色越来越浓,只能看见百步之类。
片刻后平静的河面上竟传来阵阵划桨搅动河水的声音,一道悠远的声音至河面上传来:“来此的贵客,可要去往何处……”
原本浓雾竟分开至两边,一叶小舟出现在河面上,船头站着一个略微有些矮小的人影,想来先前的那个声音就是这人影发出的吧。
一叶小舟,无人撑船,但是稳稳当当的朝着堇色而来,那人带着斗笠,压的很低根本看不出面容。堇色悄悄用神识试探了一番,却丝毫感应不到半分灵力,也探不出其他。
“请问前辈,天放城可在此处?”
那身形顿了顿:“天放?依旧许久没有人来寻天放成了,多少年了?吾也记不得了。”
天色有些暗,堇色只见他伸出手,将脑袋上的斗笠取了下来,看着堇色道:“吾守了恒河和渭河交界第几……不知道多少年头了,你是来的第十人。”
堇色看着眼前的那东西,双腿有些僵硬,先前还以为是人,只道略矮有些圆润,那晓得,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穿着衣裳的鲶鱼。
死鱼眼带着淡淡的看着堇色毫无波动,扁大的嘴,两侧一对长长的胡须,堇色心头一紧硬着头皮道:“前辈,那个如何去天放城,还望前辈指点下。”
“不用指点,吾便是这两河的引渡者。”那鲶鱼顿了顿继续道:“若是没有吾,你连这恒河和渭河都未必能过得了,更别说是去天放了。”
堇色顿了顿立马把卡在喉咙的话咽了回去,一脸的讨好:“那便有劳前辈了。”
那鲶鱼絮絮叨叨不断地念叨着,引渡的十人事迹。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年中引渡的两个年轻个人。
第一个叫汎玖他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至化神了。
那人离开一年,便迎来了第二个人,那人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前途无量的那种,只会额间隐有暗灰,日后想来会有一番大变故。
想来应该是许久没遇见活物了,那鲶鱼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原本那死鱼眼,竟然开始焕发出一抹激动。
那时候他还有名字,叫渔祁。
在恒河守了五千零一个年头的时候,迎来了第一个人,那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个侧头侧尾的普通人,当时问他,为何来这里。
他说他也不知,只知道他必须来这里。
他姓季,单名蓼字。
后来他成了天放的第一任城主,从此后天放城世代城主皆姓季。
第五千一百个年头,他迎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很美,是只妖。
她说她来寻她夫君,那女人很虚弱,显然是刚过了雷劫。她手中握着一小截当归,眼神空洞,嘴里呢喃着:“当归,季蓼当归了……”
可惜的是,那妖去了天放不过五日,便投了渭河。
那时候,他就站在渭河之中,看着那女人跳入渭河中,一个空灵的声音自渭河中传了出来:来吧,一切妄念归于终。
我能给你想要了,只要你愿意。
他看着那妖沉如渭河中,一抹青衣痴痴的站在不远处,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少年头,陆陆续续来了几人,可却连恒河交界都没有过去,便沉入河底,喂了那头贪吃的蛟。
后来,大概是来恒河八千个年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那少年气宇轩,意气风发,年少便已经快到了化神,天赋可称变态了。
可是他不觉得,他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载灵体,一个可怜的人而已,一出生就是准备牺牲的。
一年后的一夜,整个渭河都是他的声音,他说他偏不信天命,这个天他要逆!
可结果是个悲剧,后来,他不再是他,有了新名字,好似叫什么九曜。
不过他还是觉得汎玖二字适合他些。
不久后,迎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人与先前的汎玖差不多,只是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天道大佑的修仙者。
他说他是来天放寻一个叫汎玖的人,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汎玖,不应该是九曜从天放城中出来了,而他却没有出来,也不知去了何处,他曾说他叫阴黎。
那渔祁看着堇色声音带着些许沧桑:“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年头了,我迎来了你,你叫什么?去天放是为何?”
听着九曜和阴黎的过往堇色愣了愣,过了这恒河之人都斐一般人,一个是季蓼,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九曜而另一个是阴黎,而自己呢?这恒河是过得去还是过不去?!
“我叫余堇色,来天放是为了解惑。”
那渔祁看着堇色有些叹息:“你是我接的第十个人,也是第五个送到天放的,希望你不似他们那般,你比那不知所踪的阴黎还要好些。”
堇色顿了顿,阴黎……他后来变成了吼,算好吗?
瑀烛看着那鲶鱼不由得问道:“你如何知她是第五个送到天放的?万一她也同先前的一样连这两河之界都过不了呢?”
那鲶鱼看着瑀烛,目光闪了闪:“你可能不知,天放城是一个守灵的城。”
随后又把目光看向堇色:“她为载灵体,自是能到的。”
瑀烛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对于堇色是载灵体乃预料之中。
那渔祁的目光顿了顿:“如今灵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