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实际上我只是在单纯的嗑瓜子,因为银凤熙走得那日并没有说她要去哪儿找。
吕小侯爷这个没文化的暴力狂魔型小白脸,一看我不吭声,就以为我在隐瞒什么,当即拍碎了桌子:“祺缪,如果我就这样失恋了,那也未免太省笔墨了!你不要仗着有别人撑腰,就耍老子!”
我差点就朝他做了一个九阴白骨爪的手势:“我是真不知道,你把我的瓜子都弄到地上了,我好饿啊……”
“好了文湛!她刚醒,怎么着也得给她点时间醒醒魂啊,等她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傅荆怀护我护得太紧,小侯爷骂人词穷,想抓我衣领都够不着,憋得双眼都红了。
傅荆怀把他推了出去,赶在他又要伸腿进来之前,就把大门关上了,现在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觉得傅荆怀真的好坏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真死,还拉着我跟他拜天地定终身,让我体验了一把心脏病患者的感受,我皱着眉头:“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吃饭!”
“吃饭前,咱俩得好好谈一下。”
“有什么可谈的?”
傅荆怀马上就用一种宠物被抛弃后的神情看我,声音都放低了:“你刚说婚礼不算数,是真心话还是气话?”他边说边来按揉我的肩膀,我躺得有点久浑身都很酸疼。
这种天子级别的服务刺激得我几乎要跪,我赶紧闪开,还白他一眼:“废话!”
说完我就自行开门,去找吃的了。我们落脚的地点是一个靠近山的废居,以前也许是某个豪门大宅的主子住的地方,不过现在落魄荒废了。
我环顾四周,看见庭院里有两颗非常粗壮的老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还是槐树,槐花在这到来的秋季里早已掩盖不住骨子里的疲态,只要风过,就簌簌落下好多。旁边的花圃随意种着些花,长势完全没有章法,地面的青砖也有很多都不全,砖缝里长了杂草,瓦片上还附着青苔。
傅荆怀能待在这儿,就好像是金龙掉到了鸡窝里,反差好强烈。
天子用膳有诸多规矩,想跟他同席,一般都得先看看祖坟有没有冒青烟,但时局不同了,我们现在能跟傅荆怀像普通人家的亲朋好友一样围在一起吃饭。
师父与陈叔一脸严肃,默默吃面。
吕小侯爷先是呆了呆,然后很诧异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都端着碗,再没桌子了吗?”
“你刚拍碎的梨木桌好像是这里仅存的最后一张腿脚齐全的桌子。”傅荆怀冷笑道。
很难得看见吕小侯爷露出一丝羞愧的表情,他轻咳了一声,问道:“还能黏起来不?”
傅荆怀双目似阖非阖,好像在控制着尽量不流露出鄙视:“你最好将它黏起来,不然……”
我已经就着他们的拌嘴,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两碗面。
吕羡看我不爽,就坏心地拉我下海:“卓屹兄,你对我好冷淡,我帮你打江山被那贼子砍了一刀,刀疤还在背上呢,祺缪这小王八……”他突然反应过来如果骂我王八蛋也就是再骂我师父老王八,所以马上改口道,“……这家伙简直让你转了性,你不会也成了见色忘友,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的范例吧?”
师父别有所思地朝我看了过来,我的脊背骤然一冷,差点把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
对了,还没来得及和师父汇报我和傅荆怀在大牢里拜堂的事!他会不会又怪我冲动行事?可我拜堂前真的以为我必死无疑的啊,怎么办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按理来说,我和傅荆怀情愫暗生,通过真情告白终成眷侣,怎么看都像是一出浪漫言情故事,可糟糕就糟糕在傅荆怀的身份。师父当时让我考科举都是勉强中的勉强了,他担心我卷入麻烦,累及身心,现下我直接嫁给了一个被废还诈死的废帝,他一定不开心。
即使傅荆怀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他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坏的。
师父放下碗筷,听不出什么感情地对傅荆怀道:“我有一个问题。”
傅荆怀点头:“夫子请讲。”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被赶下皇位,纵使现在是安全的,和若钦成了亲心里也很开心,但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来。”傅荆怀说得从容不迫,不急不躁,就好像在谈论刚才吃掉的餐饭或者今日的天气,思维格外清晰,“我之所以在天牢待那么久,没有早点死出来,就是为了看朝中大臣到底有谁和傅云卿早早就是一党了,以后也好挖掉这些毒瘤。现在保皇党暂掩锋芒,暗等我们回朝。文湛手下还有残部,养在后山,我们可以再招兵买马,夫子您做我的谏官,陈离管军事军政,我有将有兵,还有您和陈离,休整上几个月,肯定能够卷土重来再杀回去。夫子,你们救我出来,给我机会,应该不会是想跟我在这山水田园间了却残生吧?陈离,你愿意再拼一把吗?”
“为陛下行事,臣定当万死不辞!”鸢喜他爹直接要跪,被傅荆怀一把扶住。
师父没回应他,所以傅荆怀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叫了一声:“夫子?”
师父好像很挣扎,但最后还是说道:“就知道你是有抱负的年轻人,你选这条路走,万分凶险,但既然大家都上了这条船,自然只能抛却安逸,横下心来期盼这条船能顺风驶到港。”
傅荆怀眼眶里闪闪亮亮,说话都有些抖:“谢夫子扶持!”
他们在这吃饭的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