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毫不怀疑不二只是想在最后一个人来看看河村,却赫然发现墓碑前竟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不二一定认为雨声嘈杂,就算他离近点看看墓碑之后再离开也不会被人察觉,可是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这样叫住了他。于是乎,他就只能维持这不长不短的尴尬距离,以非常尴尬的形式来展开这场能预想到的不愉快的对话。而那个不知看场合气氛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不过这样一想,上次和不二面对面的单独谈话又能追溯到什么时候了呢?他能感觉到不二正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再也无法触及,就像现在他想走近几步,想拨开雨幕看清楚不二的面庞,可是不二却拒绝了。
他依旧带着被雨水模糊的微笑,礼貌疏离道:“就这样谈吧,能听清。”
手冢看不清不二的表情,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冰蓝眸里装载着什么。他突然想起在青学的时候他们曾经共打一把伞在雪中沉默着散步,可是现在他们只能在雨中各打一把漆黑的油伞隔着数米距离交谈。有数种道不清的苦涩在心中蔓延。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他觉得离不二是如此之遥远,让他焦急地想去确认那个人的存在。
“不二。”他又唤了声。
“嗯,能听到。手冢,你不会特地在这里等我吧。”不二的声音顺着雨声轻飘飘地传过来,似乎只要风再大一点就会被完全扯破。这不免让手冢更为焦急,就算如此,在感情控制方面很是优秀的他所流露出的也只是言语中稍稍的颤抖:“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不二貌似带着疑问的实质陈述句,他只是对不二奇怪的态度感到无比的焦虑,他只是害怕面对此时眼前的不二不像不二的感觉。雨幕似乎扭曲了很多事物,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出现幻觉,觉得不二此刻的眼中夹杂着不一样的疏离感,似恨非恨,悲痛绝望。
应该是公墓里沾染着伤感与留恋的雨丝迷惑了他的视线吧。
“什么才是真相?!”或许这是第一次手冢放弃自己去寻找,明明确确地向不二抛出疑问。只因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查明真相了,如果真的等到那时候,恐怕一切都会追悔莫及。
“真相?你想知道?”出人意料的是,那一瞬间的不二似乎眼中燃烧着怒火,焚烧着仇恨,愈演愈烈。可是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就像被一盆大水浇灭般仅剩满地的狼狈。他的视线错开手冢移向河村的墓碑。
良久的沉默后突然吐出一句似是自喃的话语:“用一生去承载对阿隆的歉疚不知道够不够。”
“真凶……”
还未等手冢道出下半句,不二就非常强硬地打断了:“没有必要调查。”
亲耳听到的与之前耳闻的冲击差别无可比拟,手冢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矛盾。明明怀着沉重的歉疚,为什么又要阻碍调查?如果不是想摆脱罪恶,就是想拖延时间,或许不二是需要时间?那在那段时间之后呢?
纷乱的思绪被不二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给中断,气氛再次缓和,淡淡的忧伤夹杂着静谧又悄悄而至。
“手冢你有想过一切的开端其实只是让人啼笑皆非的一点小事吗?让人不免为其戏剧化的发展唏嘘长叹。”不二似是笑得很开心又似是很伤心,一切迷离在雨中看不真切,“这么多的苦痛到底谁来承担?没有人有错吧,可是一切却都错的离谱……手冢,你能替我承担一些吗?”不二突然抬起头对上手冢的眼睛,迷蒙中手冢似乎看到一点残酷的意味,他不由一时语塞。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幻觉,不二恢复了与往常无异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开玩笑的。”不二独自收拾了这场残局,捞回了陡转的气氛。
不二似乎准备离开,手冢觉得不二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可是他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只能把一切归根于不二或许知道了什么冲击性的事实。而且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潜意识中手冢认为不二的决定是不对的,或者是错的离谱,可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去矫正这一切。
看着不二转身准备离开,手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不二却突然回过头,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手冢堵住了手冢欲开口道出的言语:“呐,手冢,我已经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手冢知道大石与不二之间的赌约,在他听来不二似乎是在做胜利宣言,可是却无法道出其中的违和感。
下一秒,不二的笑容全隐,冰蓝的眸子在暗沉的雨幕下闪现出惊人的冷冽之光,宛如沉于深海的发光蓝宝石。
“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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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 52 原罪
cer 52 原罪
毋庸置疑,现在的调查进度已经陷入了僵持的拉锯战状态:一方面不二似乎想尽各种办法动用了一切能力阻碍他们对真凶的追查;而另一方面大石等人并没有放弃任何调查机会,甚至还打算挖出上头贪污腐败的高官。
而在这段时间,能见到不二的机会几乎等于0,包括住在不二家里的越前。不知道是想特意规避还是出于什么其他原因,不二仅仅对越前吱呼了一句:要去由美子姐那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要说最近的不二是不是有些奇怪,不仅手冢觉得他不太对劲,这会连越前也对此保持怀疑。在他看来,不二前辈应该不是那种时不时要去家人那里寻求避风港的人,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