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绣随即露出的“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给彻底打击到,可怜它的自尊瞬间被粉碎成泡沫,随着周围冷冷地风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丫头片子不可能与那俩姐妹有所交集,它真得要怀疑她是俩姐妹专门派来折它的寿的!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锦绣自认为是个十分体贴的姑娘,对于不该乱揣测的事,她从不多费心思,见灌云半晌没有出声,便以为是触及了它心中那些不堪的旧事,便十分知情识趣地点到为止,完全没有想到别的上面。
面对她的善解人意,灌云只得咬着牙说了声:“谢谢啊。”
令它没想到的是,真天如锦绣,当真十分客气地回了句,“不客气。”
气得差点没把脸皮甩在地上的灌云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暗自发誓,再搭理她,自已便是头猪。
无奈上天并没有丝毫可怜,后知后觉地灌云想起自已还要靠她办事,在纠结了许久之后终于选择做了一回猪。
“她虽然堕入轮回,但是她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无论怎样轮回,我都能找到她,你......你若是帮了我,我便送你出去,如何?”
听出它话中的不情愿,锦绣虽不知道灌云又在发什么疯,但是她却十分敏锐地听出了话中的不妥之处,并且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它那虚伪地泡泡,不让它白白占上一回便宜。
“我若是不出去,可帮不了你,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听出锦绣口中的揶揄,灌云有些恼怒,暗戳戳地在心中画着小人,真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这......”灌云一时语塞,见说不过她,干脆耍起了无赖,大有锦绣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架式。
见它如此形状,远不似自已心中所知的怪兽传闻,锦绣忍不住抿嘴一笑。
她本就无意与之为难,之所以这样一说,无非是见灌云性子有趣,一时起了玩心,出言逗逗它而已,见差不多了,便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算是答应。
灌云虽活的较凡人长久许多,但它并未入红尘历练过,生性单纯,见锦绣答应了,便也心满意足的很。
“只是,我该如何帮你?”锦绣不是一口信口开河的人,即使答应了,便要设法做到,从不贪图口上的一时爽快,很快,她便认真地思考起如何帮的问题,好歹她也活了十来年,知道自己力量着实有限,眼前最大的困难,便是如何才能助它找到那个流落凡尘的人,这样想来,倒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若是运气不济的,只怕要耗尽一生的光阴,也未必就能如愿。
“别怕,”对于这一点,灌云倒是十分自信,“我天生通灵,知道你与她尚有三面之缘,你若是见到了,给我带个信便是。”
“你能离开这吗?”锦绣有些不信,在她的识知中,没有人会甘愿困居一地,忍受千百年的寂寞与孤独。
说起这个,灌云有些不乐意地瞪了她一眼,铜铃似的眼珠子更显的摇摇欲堕。
“当年那魔女以为随便下个咒便能困住我,也只不过困了我七百多年,当然算不得什么。”灌云想着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一个凡人小瞧了去,故刻意多了句嘴,算是为自己的尊严搏了一搏。
锦绣还未来得及思考它这话的真假,便被突然掉落了眼珠子吓了一跳,硕大的眼珠在她脚边滚了几下,方才停了下来。
“呀,你、你干什么呀!”锦绣被吓得着实不轻,连话都带了几分磕巴。
“我的眼珠可以帮你找到她。”灌云轻描淡写地看着她,轻松地便如同街坊之间偶尔遇见招呼一般的声说吃饭了吗一般寻常。
“不,不太可怕了,能换一个物什吗?”锦绣不敢去看地上那颗犹带血丝地眼珠,只能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它。
“可是,你不是带上它,怎么能替我寻到她?”灌云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还是说,你想带着我的鼻子去?”
一想到要带着眼珠或是鼻子出去的锦绣咬了咬牙,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强忍着不适开口,试图说服它换个东西,再三劝说之后见它不是一副油盐不进地样子,便发了狠心,扬言若是不换,便甭想让她帮这个忙。
灌云本想对此置之不理,顺便嘲笑嘲笑她,但锦绣态度十分坚决,灌云只得做出了让步。
当然,所谓的让步,只是锦绣眼中看到的假象。
趁着她不注意,灌云偷偷将眼珠变成了一枚十分精致的戒指,然后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将她的怀疑掐灭在了摇篮里。
“但凡异类,都有个存放宝物的地方,将眼珠换成戒指,不过是吹一口气的光景罢了。”
灌云理直气壮地说完这句话,便将她打发了。
而即使锦绣心中依然觉得有所疑虑,也顾不上反驳什么。
因为,出去的法阵不能久开,她便这样半是迷糊,半是不安地被送出了密道。
然而,就在踏出密道的那一刻,锦绣愤怒地发现,自己受骗了!
第20章缘浅情深赠厚礼
嵇曾说过,她要锦绣去找的人身在西海,顺着通道便能找到,若嵇说得都是实话,那么锦绣应去往海的深处,眼前所现的,应是珊瑚鱼类,而不是眼前的桃花流水。
这里没有嵇说的一切,没有五色的珊瑚,没有形态各异的海鱼,没有翻飞在海中的海草,更没有长着鱼尾的鲛人。
眼前一切,与她在芙蓉城所见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