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觉得亲姐不会老了没人理,总算了了桩心事,开始找人结伴旅游。
许静每个月都会往自家老妈账户里打款三千块,于是王枫每个月都要往外跑。偶尔外出旅游一周,那么三千块做开销刚好,一个月去一次;偶尔去隔壁城市弄个两天一夜游,那么一个月就能玩两三趟。
其余时间,王枫要么约了小姐妹打牌,要么约了搓麻将,日子快活的不得了。有时她甚至觉得奇怪,感觉前不久刚领了退休金,怎么过两天又要领?实在是心情愉快的时候,时光逝去,丝毫不觉。
眼见王枫退休生活过的逍遥自在,许静十分欣慰——自从老妈沉迷打牌旅游搓麻将后,再也没唠叨过她。
有时,许静暗自腹诽,老妈以前就是没有个人生活,把全部重心放在她身上,才喜欢管东管西。如今老妈生活充实,一会儿有人邀她结伴旅游,一会儿有人说“我们这三缺一,你赶紧过来”,每天忙得很,哪还有心思关注女儿每天在干什么?能在打款那天记得她还有个女儿就很不错了!
王枫到处疯玩很开心,许静没人管乐得轻松,唯一觉得日子不如意的大概只有王桦了。
这天,王桦坐在家里心事重重,盯着某个方向愣愣出神。不管怎么想,她都琢磨不明白。明明自己女儿乖巧懂事,外甥女桀骜不驯,应该自家的日子更好过才对,怎么现实却是反的?
她拿着微博的退休金,哪儿都不能去,平常买点好吃的改善下伙食都要考虑很久。亲妹却三五不时跑到其他城市疯玩,就好像她家钱花不尽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阿静声称她要独身,一辈子不嫁人,日子难过的不该是她们家吗?阿宁老老实实、循规蹈矩,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不该生活幸福才对吗!
王桦脑子里一团乱麻,心底深处隐隐有个念头在闪烁——大部分人认同的事,不一定就是对的。
晃了晃脑袋,王桦不愿再想下去,想做点其他事换换心情。可她能做什么呢?王桦茫然四顾。
阿宁说以后会多回来看看她。这话倒是真的,只不过是从一年聚一次变成一个月聚一次。
阿静的想法奇怪出格,她根本理解不了。每次说几句话,就开始觉得现在年轻人想法怎么这么离奇?
她跟亲妹倒是有话聊,可亲妹太难约了。每次问有没有空,都说已经跟其他人约好了走不开。还说要是爽约,其他人就三缺一玩不了了。王桦只能作罢。
到最后,她只剩下一个选项——去跟小区里退休的大妈们聊天侃八卦。老实说,王桦心里是抗拒的。自从得知女儿婆家卖房还款的事后,她总觉得自己不该再跟大妈们混在一起。
可是……除了退休大妈们,谁还肯理她呢?
王桦想,就算不说话,坐在人群堆里听她们聊也好啊。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太寂寞了。
谁知,她刚在小区凉亭里坐了没多久,她的老熟人、女儿的前婆婆,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过来,开口就是指责,“姓王的,你丧良心啊!明知道我家情况艰难,居然唆使你女儿来哄我,让我以市价的八折把四合院卖给她!骗熟人的钱,你们好意思。”
王桦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事她听女儿提起过,可分明是对方求着女儿把房子买下,深怕四合院被法院拍卖。于是,她眉头皱成川字,厉声道,“姓魏的,把话说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随便把屎盆子往我家头上扣。”
魏大妈气急败坏,“装,你继续装。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不晓得我家那四合院要拆迁,所以才装好心买下?之前我就纳了闷,一个主动要求离婚的女人,怎么肯在前夫出事的时候帮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你们早就知道四合院要拆迁,故意在我家遇到困难的时候趁火打劫!”
魏大妈气得不行。虽然四合院已经卖了,虽然她家已经在其它地方租了房子住,但她仍然舍不得旧屋,时不时就溜达过去瞧两眼。谁知今天过去的时候,居然在四合院围墙上看见一个大大的“拆”字,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她想找王宁讨回公道,可又不知道王宁在哪,于是就找上了王桦。
说实话,知道点内情的人都明白,即使魏家房子不卖,也早就被法院拍卖用来还款了,根本等不到四合院拆迁的那天。要不然的话,魏大妈只能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然后去监狱里告诉儿女四合院要拆迁的好消息。
但是,世界上很多不明真相又自以为很有同情心的人。魏大妈指责的话一出,小区大妈们看王桦的眼神立即变了。
王桦是什么人?那可是装修被坑,打算去装修公司倒地撒泼耍无赖的狠人!
她当即破口大骂,“你当拆迁办是我家开的?政府决定什么时候拆迁,我怎么知道!要我说,你就是天生贫贱,没有享福的命。不但儿女不成器,就连快拆迁的房子都守不住!”
“你放屁!”魏大妈怒不可遏。
王桦呸了一口,然后恨恨地说,“要我说,这全都是报应!我看你儿子不错,人老实,才把女儿嫁到你们家。谁知结婚以后,我女儿受尽婆家人欺负!幸好她聪明,知道早点逃出火坑,要不然整个家都得被你那败家儿子掏空!”
“胡说八道!”魏大妈气疯了,信口乱说道,“哪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会主动离婚?要我说,你女儿肚子里根本不是我儿子的种!所以快临盆前,她逼着我儿子跟她离婚,好赶紧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