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的宋筠溪就显淡然多,眉眼含笑,似是打量其是否安好。
“夫人。”封墨台的目光从卢氏滑向宋筠溪,看见她站在那,一如他所想念的温柔美好,眸中不由荡开深情去。“我回来了。”
卢氏不察,只为他归来而高兴,新婚燕尔自是不忍分离的却偏偏分开,这会儿见着一心牵挂的人,满心满眼就全成了他,哪还顾得及其他。“夫君,可要回去先换洗一番?”
“也好。”封墨台瞥了一眼,眸中情绪由浓转淡说道。
待封墨台换了常服再次出现在厅内,便看见厅堂里多了一些身影,其中便有封晏的,以及封晏身后一抹不容人忽视的殊色。
而此时,沈如意也正好看向,这人墨发带冠,脱去戎装,倒添几分儒雅,与印象中似乎已有些许不同。不过是随意的一眼,她便识趣地别开眼,连对视都不曾。
因为是老夫人设宴替封墨台接风,宴席开之前,府里的人都到得七七八八,其中就有不少视线暗中在封墨台和沈如意之间转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交汇都不放过。这些人里面又以卢氏最明显,只不过是争对沈如意,若是可以,更不希望她出现眼前。
“墨台在边关历练,瘦了不过也结实了。”张氏打量后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当真是没错,越来越有大哥的风范!”
封老夫人不住点头,拉着封墨台细细瞧看,“风鳗好,今儿中午吃风鳗,墨台爱吃。”
气氛叫老夫人这听岔的推了**,都笑个不停。老夫人大抵知道是自个又闹了误会,嗔了笑得最欢的张氏一眼,“有什么乐呵的,你们也是,就是不如娇娘贴心,晓得老婆子耳背都是当着面儿放慢了说,你还不如个小辈!”
“老祖宗莫气,是我的不是,下回呀,定贴着您耳朵说。”张氏便也学着在她耳畔说道。
封老夫人摆了摆手驱赶,笑骂道,“走开走开,就受不了你这黏糊劲儿。”
“……老祖宗。”
众人都不由笑开,封墨台亦是弯起嘴角,余光里瞥见安静站在封晏身边的女子,划过一丝意外。
“大哥在那可吃得好穿得暖么,听说那是蛮荒之地,寒冷得很,那些蛮子当真是喝人血吃生肉的么?”封文茵也忍不住问道。
封墨台一一作答,显得耐心极。心思却已然不在,他是知道沈如意已经嫁给了二弟,也恪守礼数,心中却不掩讶异,毕竟方才沈如意给他的感觉与以前那狂热做派相差甚远,仿佛是两个人般。只是落水失忆罢了,竟能作那么大改变?
待到一轮歇息,封晏对上他扫过来的目光时嘴角稍稍弯起弧度,“恭喜大哥荣升。”贺的是封墨台短短时日接连立功升作骁骑将军一事。
封墨台面带喜色,拍了拍他肩膀,在他入城后就听父亲提及他不愿去城北军营的事,这拍肩里头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我在外头,也未能赶得及你的亲事,这次回来前专程叫人准备了些玉石,权当弥补了……”
“大哥驻守边关劳心劳力,该是我与娇娘择日向大哥敬酒。”封晏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装作没有看懂大哥眸中涌动的深意。
“见过大伯。”沈如意淡然道,并不是没察觉几乎在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这接风宴她原本是不想参与,可若是不来,反而又显得有什么,权衡之下还是随封晏出席,端的是落落大方,且让人无可挑剔了去。
这反应教原本考虑着让封晏分出府单过的封肃挑了挑眉,这段时日来,从新媳妇的待人处事上瞧看他是满意的,如今看她对封墨台的态度,联系母亲后来所说的误会,不由信了大半。
兴许真是弄错了……
众人都顾着惊讶,反而让气氛有一瞬安静。彼时,厅里忽然响起一道女子温柔的声音,“墨台此次回来能待多久?”宋筠溪噙着浅笑,含情脉脉地凝着高大男子。
“军中有陈老将军坐镇,我回来能在京中待上一月,一并处理些军务上的事。”封墨台回道,对上宋筠溪的目光转为柔和。
“才一月……”卢氏呐呐张口,神情不掩。
那话里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不乏有暗笑者,也有同情和善意笑话的,譬如老夫人就笑骂了一句,“墨台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这儿女情长的岂不是耽误。”
封肃向来不苟言笑的神情此刻也染上一丝温情,拍了拍封墨台的肩,甚是欣慰,“我听说了成安之战,上递的折子都是夸你为将领不骄不躁,与将士们同吃苦,善用谋略,这一仗打得好,你……功不可没。”
封墨台因为封父的话,涌上欣喜,还从未得过父亲如此相待。“孩儿定当不负父亲厚望,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封肃连着道了三个好字,沧桑眸中不掩喜悦之色,甚是欣慰。
封夫人站在封肃身边,目光掠过封墨台,神情似有一丝恍惚,燃起一簇亮光,复挨着封肃刻意压低了笑音道,“倒是与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封肃颔首,回头看了一眼夫人,不知是回想起什么,看着她的眼难得流露几分温柔。
与这一幕父慈子孝,欢喜和乐作比,沈如意所站之处仿佛被刻意冷落了似的。封晏暗暗牵握住她的手,于这情形他是习惯,却不忍她受连累。
沈如意察觉,一双杏眸却直勾勾凝向封晏,替他揉了揉腹部上,温声道:“我看你揉了好几回,可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