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乐以某种标准的跪姿，跪在了柳景面前，伸手抹去她脸上的血渍。“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清风拂过，撩起林清乐的长发，原本墨色的眼瞳也变成了金色，美艳的脸上露出一种凄凉。

看见林清乐身后的大尾巴，柳景也没有什么吃惊的，点点头，抬起手按住了林清乐的手，眼中露出一分痴迷。

“那你不杀了我吗？”林清乐反握住柳景，缓慢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虽然身体底子差，但是对于恶魂来说，猫灵族的喵本来就是大补，更别说是林清乐这种血脉的。

柳景就像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事，一下就变了脸色，用力的摇着脑袋。“你趁现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就杀了我吧！”

恶魂入体，成了活死人，所以没被发现，除了林清乐实力不够，也有这种情况太少见的缘故。首先，这恶魂一定是厉害到了某种地步，再找到合适的宿体，慢慢融合，它们相信靠着这样的方法，终有一天会复生的。

“我带你回猫灵族好不好，到了那里，她们一定有办法帮你的，不就是恶魂入体吗？会有办法的。”就像是在说给柳景，又像是说给自己，林清乐一遍遍重复着，她是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是林息，或许就能有办法了。

“不可能的，我们早就纠缠在一体，没办法分离，现在它出现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或许有一天，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杀了我吧，带我的灵魂回忘川，如果有机会，或许我们未来还能再相见。”与恶魂共有记忆的柳景，自然也知道猫灵族的事。

“可......可那还是你吗？我......我又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林清乐咳了几声，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再有一个人，就能炼出那个东西了，就算以后清乐记恨自己，她也不后悔。

匕首出现在手中，林清乐在发抖，只要这一刀下去，便是永别。

柳景握住林清乐的手，一点点朝自己胸口靠近。

“噗~”挨了一掌的林清乐，撑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啧啧，那傻子居然趁我吃饱了准备为情献身，何必呢？只要我们融为一体，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姑娘遇不到。本来还想利用你做点什么，看来是不能留下了，宿体要是完蛋了，我这数载的努力也是白费了。”

看着柳景通红的眼睛，林清乐握紧了手上的匕首，她必须杀了这个家伙，就算是为了柳景。

可是对方不是她这种软脚猫就能解决掉的，如果不是如今巡逻的族喵感觉到恶魂气息追过来，恐怕她就真的死在这里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比这更重要。

宿体崩坏，恶魂逃走。

林清乐觉得自己快疯了，十日，如果过了那个时间，柳景也会变成恶魂，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可是不管她怎么祈祷，事情还是发生了。看见那个几乎辨别不出模样的魂，林清乐很茫然。

“你想不想救她？想不想再见到她？”

在恶魂布置的迷阵，林清乐看见了自己和柳景的过往，每一个画面，都像是蚂蚁咬在心上，说不出是痛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