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耐烦了。
外面的天已经漆黑,凄冷的寒风在礼堂里窜来窜去,南风有点头晕。
“沈南风,该你上场了!”一个高个子男生扯着嗓音喊。
这个人南风有点印象,几次系里开会,她都见到过他,好像是学生会主席。
南风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舞台,刚站起来腿就发软。
“你没事吧?”南风身旁坐着的女生扶住她。
南风摇了摇头,勉强挤出笑意,“我没事!”
“你脸都发白了!”女生继续说道,有些担忧,朝着舞台处喊,“徐师哥,沈南风好像生病了!”
高个子男生从舞台上跳下来,径直走到南风身侧,皱眉侧身看着她,“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彩排了!”
南风抬头,周围一众人涌了过来,有人窃窃私语,凭什么她可以不用彩排?
南风默不作声,微微抬眼,点了点头。
女生看南风弯腰取包,问,“你还能走吗?”
南风嗯了一声,朝她笑了笑,“谢谢你!”
自从南风来到传媒大学,除了魏璇,她甚少和系里同学接触,一来她不想惹麻烦,二来她性子本就寡淡,不善言谈,此刻,南风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温暖。
为的是同学情谊,也因为这冬日的夜,她清冷的心忽然有了温度。
南风拖着步子走到门口,一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她低头敛眉,艰难的挪着步子。她走得很慢,头昏昏沉沉,脚步虚浮,估计是感冒了。
夜晚的路灯忽闪着亮光,南风下了台阶,听到一个声音,“沈南风——”
她回头,是他。
徐言珽跑到南风身边,递给她一瓶水,“热的!”
南风扭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他。
“谢谢!”南风伸手接过,微微颔首。
一阵风呼啸而过,天空中洋洋洒洒落下几片雪花。
顿了一会儿,男生突然开口,尴尬得笑了一下,“估计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徐言珽。”
南风摸着手里的热水,“我知道!”
开大会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过,而她恰好记住了,因为那一刻她听见他的名字想到了另一个人。
徐言珽低头,刚好看见南风笑了,清亮的眸子直视着女孩的面庞。
一道刺眼的光线扫射在两人身上,南风伸出手挡住眼睛,往罪魁祸首处看去,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她认识。
“我先走了!”南风匆忙扭头,对面前站着的人说。
徐言珽点头。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徐言珽才进了礼堂。
南风走了一会儿,隐入黑暗里。
后座车门已经打开,南风坐上去,微微有着压抑不住的雀跃,“你怎么来了?”
顾晏靳语气不善,“我不来怎么能看见这一幕!”
前排还坐着唐朝,南风抬眼看了一下,心猛地凉了下去,压低声音,“你误会了!”
顾晏靳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阖上眼假寐。
几次南风都想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哪怕说上几句话,可他分明不想理她。
南风也有点气恼。
一到锦苑,南风先下了车,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而她哪里惹到他了。
南风头疼欲裂,径直跑上楼,甩手关上门。
顾晏靳跟在南风身后上了楼,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那个男生比他年轻还是气他们站在一起那么相配?
他打开卧室的门,南风躺在被子里闭着眼。
顾晏靳压抑住自己叫醒她的冲动,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烟。
他在平息情绪,不能因为这种事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视线所及之处他看见了一个东西,顾晏靳从最里面拿出来。
仔细的盯着上面的几个字。
他能感觉到他心底的躁动和惶恐。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顾晏靳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起打火机,低头拢火点燃,吸了两口,这才“啪嗒”一声把打火机扔在了桌上,
“你烦死了?”南风朦胧中被惊醒,从床上随便摸出一个抱枕朝他扔了过去。
顾晏靳被生生砸中,手里的烟蒂烫到了手。
他没有吱声。
良久,没有听到动静,南风抬头,顾晏靳站在原地,凝视着她。
他眼底闪耀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南风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想看一下他的手,顾晏靳躲过,薄唇轻启,“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你是我顾晏靳的太太?”
她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愣了愣,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猛地看见他手里握着东西,那个东西她再熟悉不过,避孕药。
她顿时全身冷汗直冒,想从他手里拿过东西。
顾晏靳身子一闪,南风抓了空。
他分明知道这是什么,还压抑着脾气问,“避孕药?”
南风沉默。
“你在吃避孕药?”他又问,脸色晦暗,尾音上扬。
南风依旧沉默。
顾晏靳压抑着他的脾气,试着缓和情绪,但眼底泄露了他的神情,那抹凉南风看了一眼,难以忘记。
顾晏靳抿了抿唇,声音分不出喜怒,“吃了多久?”
南风一声不吭,顾晏靳笑了一下,转身就将手里的避孕药扔进了垃圾桶,手法精准,像是泄愤。
南风第一反应是追过去,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握在手里,顾晏靳一把将她扯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调试情绪,“把药给我!”
南风不给。
“你希望我跟你动手吗?”这是警告,也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