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扭动一下身子后,竟发出了几声浅浅的呜咽。
聂政的心霎时一缩!赶紧凝神望去,果然,在那长而翘的睫毛根部竟然滑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见状,聂政不由眉头一皱,指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犹豫地伸过去,痛惜地、轻轻地拭去了那滴眼泪。
看来,这丫头表面虽然装得很坚强,但内心却始终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放心,以后就由我来好好守护你吧。
而睡梦中的田七七此时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安抚,那如画的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来,竟再也没哼一声……
自从那天醉酒醒来以后,田七七就觉得那聂孔雀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围着自己捣乱了,反而在教自己练功方面下起了狠功夫。
到最后,田七七都要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对被自己拒绝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会下死劲的折磨自己来泄愤?
但不管自己怎么抗议,那家伙却始终仿若未闻般,依旧我行我素的。偶尔的,田七七还会发现他站在一旁,静静地、高深莫测地打量着自己……这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不再缠着自己就好了。至于仅剩下的李为墨那边,却也同时传来了“喜讯”!
听说,那天他正坐马车前来一品轩呢,不想半途马匹受惊,竟把他从车上摔了下来!听说还把左手给摔骨折了,得休养好一段时间呢~
田七七闻讯后,不由得一蹦三尺高。
并不是她的心肠有多黑,而是这样一来,暂时的就不会再有人上门胡搅蛮缠了,又可以安安心心地干自己的事业了!这种感觉真好!
田七七这头是好了,可那头却有人不痛快了。
这个人是谁?不就是那被人冷落了的田蜜蜜呗。
眼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那贺大富依旧如石沉大海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田蜜蜜这下算是气坏了!本来,自己被贺大富算计强占了身子,就已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没想到,现在占完了便宜,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想脱身?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哼!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坐上贺家少奶奶的位置!
田蜜蜜是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不管不顾地抓起自己房里的东西乱掷乱摔起来……随着一阵“乒乓帮帮”的响声,孙春花一脸焦急地赶了过来。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在干嘛呢?有什么事也不能拿东西出气啊。”
“娘!不摔东西我心里难受!”田蜜蜜边说,边举起手里的一面镜子朝地上摔了下去。
只听“哐”的一声,镜子瞬间碎成了几块。
孙春花这下可心疼了!这可是刚花了半两银子买回来的铜花镜啊~还没用上几天呢,就被摔成这样了,真是作孽啊。
“都怪你自己!怎么就没替贺家怀上个一男半女的呢?要是你怀上了,他贺家还敢这样对你吗?”一时气急了的孙春花,没经细想便一口气说了出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茬呢?”孙春花正后悔自己说话伤到了女儿呢,没想到田蜜蜜闻言却双眼一亮,也不再摔东西了,只管咬牙切齿地咯咯直笑了起来。
这笑容可真够诡异的,看得孙春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第二天,田蜜蜜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往县城出发了。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她此番去的并不是那祝府,也不是一鸣书院,竟然是回春堂!县里出了名的药堂。
看着正坐在里面替病人看诊的胡大夫,田蜜蜜深呼吸了一口气!脚下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直到傍晚时分,田蜜蜜才一脸疲惫地回到了田水村。
当晚,她便拉着孙春花到自己房里,娘俩拴起门来,硬是商量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一早,田蜜蜜便打扮得极为简朴乖巧的样子,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进了县城,径直来到祝府门前,田蜜蜜深吸一口气,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狠光!毫不迟疑地举手叩响了大门。
贺大富!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不一会,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房一看来的人是田蜜蜜,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哭丧着脸冲她说道:“田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了。舅少爷……他真的不在府里头。”
“福伯,这个蜜蜜也知道。”田蜜蜜此时不得不对门房装出一脸的谦恭来,暗地里却咬了咬牙,“不过,我这次来并不是找贺公子的,而是另有重要事情要跟祝夫人禀报。所以,就要麻烦福伯你了……”
田蜜蜜边说,边往福伯手上塞进了一块碎银子。
福伯看着手里的银子,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贪婪。想了想,才一脸为难地冲田蜜蜜说道:“既然这样……田姑娘且在这等等,我立马回了夫人去。”
田蜜蜜看着福伯佝偻着身子跑远的身影,不由得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狗奴才!等我以后做了贺家的少奶奶,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福伯去了一会后,便笑米米地走了回来:“田姑娘,巧了!夫人今天刚好在家,吩咐我请你进去呢。”
田蜜蜜眼皮一翻,唇角一勾,满脸嘲讽地冲福伯福了一福:“蜜蜜在此谢过福伯。今日相助之恩,蜜蜜来日定当厚报!”
“不、不、不,这小事一桩,田姑娘哪用放在心上呢。你……”福伯连连摆着手,话还没说完呢,却看到田蜜蜜已经走远了,“哟,看来这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