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瘀伤,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想着还是心疼。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肃帝这个身为亲爹的只生不养,才会搞出来大儿子通.奸.父妾,小儿子也行为不端,如今恭王身死、福王路断,其中大半都是肃帝这个当爹的责任,凭什么又拿靖帝撒火。
“太上皇的龙体只有筋骨康健,这癔症可是不见好转。”纪青盈不由嘟囔了一句,“你下次去天祈园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头两回我听德海公公说了,虽然是没见这么明显的伤痕,太上皇闹起来也是总想着动手呢。”
“小杖受,大杖走,朕有分寸的。”靖帝听得出纪青盈语气里的埋怨和心疼,便低头亲亲她的头发,“另外有一宗,便是以后到天祈园给太后请安,你要多上心。毕竟位分变化了,也就不能一味再让你躲清闲了。六宫的杂事你倒是暂时不用管,朕听说英昭仪理事还算有分寸。”
“嗯。”纪青盈哼了一声,“皇上果然还是看重英昭仪的。”按着她之前查询的那一次,靖帝如今90的心意都在她身上,剩下的10里则给了英昭仪一半,连旧日里与靖帝有多年情分的福淑媛宝音乡君都压了过去。
“小醋坛子,”靖帝探手在纪青盈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宁妃理事不成样子,总要找个人出力才是。朕何来什么看重。”
纪青盈算不得特别怕痒,但靖帝与她夫妻亲近这样久,自然对她的身体已经熟稔到了极致,这穴位和力度都掌握得精准无比,在说话间的这一捏,纪青盈不由便哎呦一声,向靖帝的怀里靠了过去。靖帝顺势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纪小怂,你这是没事找事。”
纪青盈立刻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刚才她对靖帝的回应十分热情,但那热情已经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现在腰肢还有些隐约的酸软,于是赶紧伸手去撑靖帝:“那个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皇上你可不能趁机欺负人。”
“朕从不欺负旁人。”靖帝轻车熟路地探手去解纪青盈的寝衣,低头便吻了下去。
“讨厌……”纪小怂最后的一声抵抗,很快就淹没在昭阳殿的无边□□之中。
漫长的一晚过去,转日靖帝去上朝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有明显的瘀伤,精气神却充足得很。而另一厢的纪青盈,却在起床梳妆之时充满怨念:“绿竹,我是说叫你看着安排一下叫英昭仪和蕙昭仪请安的时间,怎么就安排在了今日下午?不能再过两天吗?”
绿竹和小苜蓿等人看着纪青盈不时揉腰的动作,既是心照不宣,也有些微微的尴尬,只好含糊措辞:“娘娘恕罪,奴婢是想着,您在午觉之后召见两位昭仪,精神应该比早上好些。毕竟……皇上每天都来,这不同的日子其实也差不多。”
纪青盈登时一噎,完全无言以对。靖帝的彤史早就跟签到本一样了,每日都同床共枕,宫女们哪里能分出什么时候更合适。
“好吧,今日是谁先过来?”纪青盈只好换个话题,“那两位昭仪既然不和,想来也不会一起来吧?”
“这个自然。”绿竹含笑道,“英昭仪和蕙昭仪想要求见娘娘请安,定然是有要紧话说的。若是一起来,那谁也不能开口,也就都算白来了。今日来请安的是英昭仪,明日才是蕙昭仪。”
纪青盈点头道:“英昭仪还好些,感觉是个说话利落的。行了,去预备一下罢。”
绿竹躬身应命,自去准备茶果等事不提。
不到半个时辰,英昭仪便到了。而这位出身于簪缨世族誉国公府慕容家的姑娘便如她的封号一样,英气利落。
宾主见礼落座之后,连象征性的客气寒暄都跳过,英昭仪便开门见山:“萱贵嫔娘娘,实不相瞒,臣妾这次拜见娘娘,是有求于您。”
纪青盈颔首微笑道:“我很欣赏英昭仪的直爽,有话请讲。”
“娘娘,”英昭仪直视纪青盈的眼睛,“臣妾想与您做一笔交易。用臣妾协理六宫的权力,以及为您尽心尽意的效力,换一个离开皇宫的机会。”
“离开皇宫?”纪青盈这次是有些意外了,这样投诚式的所谓“交易”,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向她提过,但那意思都是想要投靠纪青盈,从而获得在宫中立足的资本。英昭仪的这个离宫念头,可算是颇为惊人。尤其是身为誉国公府的贵女,英昭仪的这个想法就更大胆了。
“是。”英昭仪微微一笑,声音极其稳定,“臣妾看得很清楚,皇上对萱贵嫔娘娘您的一片心意,断然无人可比。若不是太上皇急病退位,皇上压力太大,我们这些妃妾,根本就不会入侍宫中。”
“英昭仪果然很直率。”纪青盈听了这几句敞亮话,不由再度侧目打量眼前的少女,看样子最多十六七岁,入侍宫中还不到一年,虽则冷落于帝,却并无什么颓唐之色,大方端秀的脸庞上眸子明亮流光,竟是透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坦诚。
英昭仪也在观察纪青盈的神色,闻言笑道:“娘娘肯见臣妾,已经是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不敢浪费,也不敢跟娘娘绕圈子、扯谎话。皇上英明果决,算无遗策,娘娘平素不争,可您是在皇上心尖子的。谁算计您,都等于是直接跟皇上斗。旁人怎么想,臣妾管不了,但臣妾是不跟娘娘说假话的。”
纪青盈低头抿了一口茶:“既然如此,那英昭仪你不妨说得再清楚些。你希望如何离宫?”
英昭仪微微欠身:“臣妾如何离宫,要看皇上与娘娘的恩典。臣妾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