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不肯嫁人离开。“刘妈,我娘她…她还好吗?”
刘妈神色有些为难,“夫人…夫人还好,就是…想你想得厉害。才用过午饭睡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她起身了没,夫人见到少主子回来肯定很高兴!”
是吗?娘念她念得厉害。当初狠下心一走了之,现在想想,也是自己不孝吧。
阿愁在厅里走来走去,比起来陆枫丹倒是气定神闲得多。他喝着福伯亲自送来的茶,打量着莫府里的一切。这就是他曾派人调查过的莫家,打造出照夜寒,七代奉旨铸剑却突然销声匿迹的莫氏。从不曾听阿愁讲起过家里的事,如今自己就坐在这百年老宅之内,离那些扑朔迷离的传闻似乎只有一层窗户纸,他忍不住好奇,莫夫人会是什么样子。
刘妈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一盅茶刚用完,便听见刘妈的声音,细细叮嘱着,“别着急、慢点,少主子好着呢,就在厅里等您呢。”
阿愁浑身僵硬,不但没迎上去,反而还退了一步。
脚步声到了门口,陆枫丹也起身,只见罗裙轻摆,步进来一美貌妇人,猛一看仿佛只有三十五六岁年纪,眉眼与阿愁有几分相似,却是如丝如扣,顾盼涟涟,头上别着一只羊脂玉簪,衬得她鬓发如云,肤白胜雪,身上是上等的绫罗,只是已退却了繁华的颜色。
“娘!”阿愁怯怯的唤了声。陆枫丹没想到阿愁的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大美人,他只见过阿愁穿过一次裙装,其他时候都是男子装束。若她也打扮起来,想来也是个美人无疑,可她似乎从不在意自己。
莫夫人一进来就望着阿愁,那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儿,你回来看娘了?你这个坏孩子,怎么总是到处乱跑叫娘着急。快过来叫娘看看!”
阿愁眼里有了泪光。离开五年,娘亲也曾后悔过吧,也曾为她夜不能寐吧!毕竟这世上只剩下她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了。
她几步上前,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搂住阿娘,却又有些拘束。倒是莫夫人抬起白细秀长的手指怜爱的拂过阿愁的额发,“我的延儿怎么都长这么高了!”
温柔僵在脸上,连眸子也瞬间冰冷。莫夫人主动伸出双手将阿愁抱在怀里,像终于找到孩子的母亲那般紧紧贴着她,“延儿!”叹息发自肺腑,那是一个母亲的思念。“可不许再离开我了!你走了,你爹他都不来看我。都是那些坏女人!她们没有儿子,还霸着你爹!现在好啦!我的延儿回来了,快找人去告诉你爹!莫家有后了,不用再去找那些女人了!”
阿愁一动不动得任她抱着,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刘妈歉意的看着这一幕,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陆枫丹不明所以,笑着说,“莫夫人,这是阿愁。她跟着我在外打仗吃了不少苦,变了许多,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莫夫人闻言抬起头来,眉宇间一片迷茫,“阿愁…是谁?这明明是我的延儿。”
犹如被一刀戳进心口,阿愁眼中难以掩饰的受伤,苦涩道,“是吗?才五年,你就把我彻底忘记了。”
莫夫人仿佛浑不在意般抱着幻念中的儿子,仿佛再没有什么比此刻更满足。刘妈见状想将莫夫人劝走,她还依依不舍,莫愁只好安抚她几句,她才乖乖离开了。
冷清的宅子越发沉寂。夏意仿佛被隔离在外,一丝也透不进来。
陆枫丹也看出了端倪,阿愁却一言不发,似乎根本不打算解释。
“莫夫人她…”话已说出就收不回来,一切呼之欲出,却又扑朔迷离。
“她疯了。”阿愁望着莫夫人离开的方向,言语间不能更冷。
夜晚,暑气稍降。连续几年的北方生活,突然回到关内,陆枫丹有些不习惯。他将窗户全部打开,好让夜风可以灌进来,然后裸身躺在塌上,闭着眼思索。莫夫人...是真的失心了么?晚膳时她几乎一口没用,只痴痴的望着阿愁,张口闭口都是莫延。阿愁也不去理会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莫延...真的有这个人存在吗?还是一直就是莫夫人的想象呢?
“陆...陆枫丹...”窗外有人轻轻唤道。他一扭头,见阿愁立在窗下,手里执着一把小巧的风灯。她换了一身夏装,却还是男子装束,衣料轻薄飘逸,剪裁合身,头发用发带扎起,俨然一个偏偏贵公子,叫他不禁眼前一亮。“我要去铸剑堂看看。你...要不要——”
陆枫丹一个翻身起来,“我陪你一起去。”见阿愁尴尬的别过身去,才想起自己上身未着寸缕,忙拉过衣袍匆匆系上。
风灯只能照亮脚下一寸地。阿愁在前头默默走着,忽然悠悠的说,“家里可能还留有几件阿爹的衣服,你若不避讳...我明儿个让人去翻翻,就怕不合你的身。”
“啊,不用。”嘴上说着不用,心里还是打鼓。天若总这么热下去,只怕要捂出痱子来。只希望能早点回长安,好换下这一身装束。
跟着阿愁在廊宇间穿来穿去,陆枫丹有些转向。最终阿愁停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小门前,轻轻一推,整扇门差点倒了下去!陆枫丹手快帮阿愁扶住,才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扇门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了!”将木门挪开一条缝,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挤进去。“小时候跟我哥捉迷藏时他发现的,从这里进来,那边的矮墙上有个缺口,可以翻到工匠们工作的院子。”
“怎么不直接进去?”明明是自己的家,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