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她和一个女人重影。
“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目光里的淡漠,让她心里生萌凉意。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陈小嘉觉得自己冷酷,可是感情上很难投入。
“你是说,要送我回家吗?家,大得空旷,大得冷清,没有温暖,没有轻松,你可不可以,陪我多坐一会?”
“来找你的不是闺蜜吗,可以陪你说话,聊天,购物。”陈小嘉总是想逃避。
“她们就是会说,买了什么大牌的时装,化装,喜欢上哪个帅哥,我都听腻了。”吴先奴面带忧郁。
“女人们的话题吗。”陈小嘉小心的不让自己说出安慰人心的话。他感觉得到她对他的依赖。
“你有女朋友吗?她会拉着你买化妆,买大牌的时装吗?”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酒意,她是问不出口的。
对于女人的试探和期待的目光,陈小嘉只是笑一笑,摇头。他的心里在说,眼前这期待的眼眼睛象极了高茗茗,让人不忍拒绝,可是,他不能不同样的拒绝,他终是忘不了那个离开了却始终在左右他的感情的女人。
“detiss。出自她的口,陈小嘉明白心中没有了疑问,她是喜欢他的。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你会想念的人。”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陈小嘉知道再拖下去,又会愧对一份真心,于是,喝下第二杯咖啡,他借故有事,坚定的离开了,不敢回头,因为他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是真心的,可是,可是,他能给她什么呢?财富,名望,他都给不了。他也知道,她是不需要这些的,可是,他除了游离不定的感情,他还有什么?
小轩大侄女,看到茶楼在你的手上经营有生有色,欣慰。你高中在大伯家住的那段时光,聪明懂事醇厚,你大娘也深是喜爱,谢庭兰玉,视为女儿一样了,大伯人到晚年,荣华享受看得淡了,因为生命无多,这个茶楼就是大伯与大娘送给你的嫁妆,原本就是我和你父亲两个人的家产,因为年代久远的老楼建筑不凡,就是古典厚重的文化,保持原貌,发扬下去,我们林家后裔只有一男一女,我在美国的产业,留给了儿男志飞,茶楼就留给你,转到你的名下,我已经全权办理了赠与手续,两份文件一起寄过去,妥善保管好……
梦里都几回回飞回国内,大伯自知,亲眼看看茶楼原貌已是不可能了,不能再尝曾经嗜喝的绿茶,也恐怕不能看到大侄女大婚,大伯身体每况愈下……
信笺展开,林轩的眼睛朦胧了。
第九十天。
“唔,听来,色棱格河,音乐很美。回味绵长。”吴先奴的声音沉静,婉转。
“还不错。”今非昔比的陈小嘉听什么音乐都听得出沧桑起伏。
“喜欢萨克斯,喜欢的音乐扬帆。你呢?”
“有时听钢琴曲,平静的音乐吧。扬帆,没有定力,是听不得的。”他怕听这支纯曲。
“是吗?你不喜欢听吗?”
“不喜欢。”陈小嘉听得见自己清晰的声音。
“如果我没有说错,你的心里有挥不去的阴影。不然,不会听不得这曲子也许是这其中的,跌落起伏你耐受不了。”
“你是说这个曲子可以测试一个人的耐受力,你怎么洞察人的心理,我应该离你远一些的好,哈。”陈小嘉一笑掩饰自己。
“你的眼睛在告诉我,站在你面前的女人心思细腻,有点可怕。偏偏这个女人,不就势了结这个话题。”她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她是没有贪念的人,可是遇到了陈小嘉,她就做不到了。她强烈的想知道的他更多的故事。那关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呵呵,都让你说了,我就不用说出来了。”
“我想听你的故事。能说给我听吗?”吴先奴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
“没什么好说的。”在她明亮的眼睛注视下,他想逃开去。
“唉呀,不公平吗,我都说给你听了。”
“一首曲子引出这么多话,你没有注意,脚下的小草柔软的让人不忍踩下去。你忘记了吗,你是来,看这绿色的。”陈小嘉转移话题。
“好了,紧张什么啊?看这朵花儿,还没有完全绽放,更舍不得摘下来,在我面前,绿,是生命的颜色吗?”她就势打住。避免进一步逼迫他。
“是。”
他把手上鲜绿的草送上去。
“夏天这满眼的绿,最能打动你。”她的声音柔柔的。
“很打动人,”他的目光专注在大片鲜活的绿。
“我有一种感觉,好象是绿生起了万物,是生命的起始。”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恰好想起,正应了眼前之景。”
“嗯,眼前之景给人的感怀,就是这句话,换作是任一组诗词,都不能恰切的表达。”她的眼睛睁大了,分外有神采。
“是了。”陈小嘉淡淡的声音飘过他自己的耳朵。轻飘飘的。
“谢谢你的草,我不知道怎么用,是做花环,还是养小动物?是数学题还是语文题?”
“你的思维太宽广了吧。想难住我吗?”陈小嘉不敢回答。他不敢去联想。因为她期待的是,他为他们两个人设想未来。
“我喜欢工作之外,看风景,听音乐,生命的乐趣多了,我坚信,人生主题要明确,才能找到自我。”她的眼睛里隐约的是笑。
陈小嘉有点晕眩。这个小女人似乎猜想得到,他的心里的伤痛。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