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骂了一声,眼里却都有笑意。
这人可是郑王,陛下的六皇子,就算江蕙被轻薄了,心里恼了,也不便公然发作吧?公然发作也好,到时候她得罪的可不单单是穆王府,那就热闹喽。
江蕙凝视郑王,慢悠悠的道:“我们在讨论蠢笨的人、冲动的人,和不知男女大防、惹女孩儿们讨厌的人。”
丁茵年纪最小,定性差,闻言差点儿笑出声。
丁简拉了她一把,丁茵会意,忙背过身去装着看花,其实是在偷乐。
林清如、唐玉珂嘴角微翘,笑意隐现。张欣喜和张欣乐姐妹却是已经看呆了,看傻了,这个江家大姑娘,她不光能跟着丹阳郡主来到齐王府,她还敢寒碜汝南侯府的千金小姐,现在她当面笑话起皇子来了……
“惹女孩儿们讨厌的人,那是谁?”郑王问道。
江蕙温柔一笑,伸手指指右前方一道溪流,“方才他还在那里来着,不在溪前,便在溪后。殿下过去看看,或许便知道了。”
李锦治等人目瞪口呆。
江蕙这是让郑王去照照镜子么……这也太狠了吧……
李锦鹏是主人家,这时额头快冒汗了,忙笑着说道:“江家表妹,你说不在溪前,便在溪后,是么?那我们过去找找看,说不定那个人还没走,被我们逮个正着。”
李锦鹏这是装呆作傻,故意打岔,把江蕙的话理解成溪水旁有个惹女孩儿讨厌的人,和郑王无关。做为主人,他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惹事生非,激化矛盾。
李锦鸿和李锦鹏兄弟同心,一起向郑王道:“殿下,咱们过去找找那个人,如何?便是他走了也无妨,咱们正好可以临流赋诗,何等清雅。”郑王却不过,和李氏兄弟、林氏兄弟一起临流赋诗去了。
“哎,你的意思是让郑王殿下拿溪水当镜子照,是么?”赵揽月一直傻傻的站在在旁边,面目暗淡,眼神无光,郑王在的时候她不敢胡乱说话,郑王一行人走了,她便又忍不住了。
“我们方才除了谈论蠢笨的人、冲动的人、不知男女大防惹女孩儿们讨厌的人,还应该说说不识眉高眼低硬要强出头的人。”江蕙不耐烦,连连冷笑,“赵十一娘你若是现在过去跟郑王殿下说,我的意思是让他照镜子,你猜他是恼我,还是恼你?在场这些人都没说话,就你聪明么?”
就你聪明,还是就你最蠢啊。
赵揽月气得脸都白了,咬牙切齿的道:“江蕙你欺人太甚。”
江蕙镇静如常,淡然道:“赵十一娘,你想‘欲上青天揽明月’也不是不可以,本事足够大,自然可以做到。若是单凭嗓门大声音高,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赵揽月这次向江蕙挑衅,一开始看着还气势汹汹的,到了后来,无论气势上还是言辞上全被江蕙压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李锦治看在眼里,虽然觉得很可惜,却也不得不过去拉赵揽月,笑着劝解,“十一姑娘,我记得你很喜欢兰花,不如我陪你过去看看新开的寒兰,如何?”
黄予时也笑道:“是啊,这时候开花的寒兰极少,碧绿清秀,香气宜人,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清如、唐玉珂等人也纷纷帮腔,赵揽月被她们合力劝走了。
张欣喜、张欣乐却已没有了赏花的兴致,有些沮丧,“方才见了这么几位名门贵女,还有世家公子,甚至还有六皇子,却没跟任何一个人说上话攀上交情,可惜死了。”
张欣豫又紧张起来了,“蕙蕙,我方才是不是不够淑女?丁茵肯定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江蕙替她理理头发,微笑道:“让他们看到你的本来面目便好,为什么一定要装淑女?你现在装淑女,若是婚事成了,婚后你是不是要继续装?若是你和他白头到老,难道你要装到老不成,累也累坏了。”
“倒也是这个道理。”张欣豫小声嘀咕,“可是,我还是想装装淑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把江蕙给乐的。张欣欣你真是多少年了脾气都不改,你这个意思,明摆着就是先把人骗到手,别的你都不管啊。
“欣欣你要装淑女,你还拉我一起来了。”江蕙笑,“我现在凶名在外,人家都说安远侯府的大姑娘是恶女,你没听说?”
“坏了,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一不小心上了贼船,被你坏了大事。”张欣豫叹息。
两人随口胡扯了几句,笑得都很开怀。
张欣喜和张欣乐心情差极,借口要更衣,一起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她俩回来了,张欣喜拉过张欣豫,离江蕙远远的,埋怨道:“二妹你还笑呢。江大姑娘太厉害了,这样的姑娘没有哪位夫人会喜欢的。你可不要再和她一起了,会被她连累的,知道不知道?”
“就是,二姐,你不要再和她一起了。她胆儿也太肥了,脾气比你还大,一点儿亏也不吃,就她这脾气,早晚有一天闯出大祸,你快离她远点儿。”张欣乐也道。
“我宁愿离你俩远点儿。”张欣豫摔开堂姐堂妹的手,“蕙蕙是我从小便认识的手帕交,不许你们这么说她。”
“什么从小认识的手帕交,她现在就是个大麻烦!”张欣喜着急,“我都听说了,她在深州就连累大伯了,大伯因为她要和穆王府闹得不可开交的。”
“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是咱们张家能得罪的人么?”张欣乐也急。
“大姐,三妹,有一件事你俩之前可能不知道,那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