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璪斜睨了宁孤城一眼,迈步想要走,宁孤城伸手拦住了玉璪:“公主且慢。”
玉璪抬头:“你有事?”
宁孤城点头:“恩。”
“说吧。”
宁孤城伸手想要摸摸玉璪的脑袋,她的满头白发让他迟迟的不敢下手。
玉璪白发三千,发丝干枯,梳不起发髻,现在她及腰的白发只用一根淡黄色的绢带系住,她耳朵还是年轻的肤质,圆润的耳垂上挂着珍珠耳环。
宁孤城走过去折下一朵鲜艳的杜鹃花,他单手扶住玉璪的肩膀,把杜鹃花插在她的鬓角:“公主大病未愈,容貌尚未恢复。即便如此也请公主念及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颜,不要轻易辜负,好生梳洗打扮自己。”
宁孤城靠近玉璪,玉璪低着头,鼻尖尽是从宁孤城身上传来的馨香。
“微臣一定能恢复公主如花的容颜,还请公主不要着急。”
玉璪一愣,微臣?这个男人不是府中的男宠,而是当官的吗,怪不得年龄看起来这么大,长的也这么一般。
宁孤城微笑着轻声道:“微臣相貌生的确实不是诸位男宠,让公主见笑了。”
玉璪往后退,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靠,这人不是会读心术吧。
宁孤城松开玉璪,对着她作楫行礼。
宁孤城转身走进百花中,素喜急匆匆的跑过来:“公主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啊,皇帝都到了。”素喜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训斥小孩一样。
玉璪看了一眼素喜,没说乎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玉璪走了两步,伸手扶住自己鬓角上杜鹃花。
公主府正厅之外,持刀的御林军守在殿外,一条地毯绵延数十米。
见到玉璪众人行礼,齐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高高的门槛之上,一男子着暗金描龙黑色锦袍,他站在门槛上,倨傲不羁的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玉璪抬头,玉顼躲开公公的搀扶,他大步往下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姐姐。”玉顼走到玉璪的面前,他非常自然的拉起了玉璪洁白细腻的玉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玉璪的小手被他完全的护在掌心,这样抓手的方式根本就不像是问好。
玉璪的眼里闪过一阵慌乱,这可是皇帝啊,要是惹到了皇帝,那可就真的死翘翘了。
玉璪把自己的手从玉顼的手里抽出来,她动作有些滑稽的行礼:“参,参见皇帝。”
玉顼带着笑意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温怒,他用力的拉起了玉璪:“今日是姐姐病患之后初次见我,姐姐为何要如此这般打我的脸?”玉顼看起来很生气。
玉璪低着头,他怎么不是说朕,而是我。听他的语气好像很不开心我对他行礼,难道古代的皇帝都是这般的平易近人吗?肯定不是,一定是这昭鱼长公主和这个皇帝之间有一腿。
“姐姐。”玉顼晃了晃玉璪的胳膊,“不要不理我。”
玉璪抬头,她一脸疑惑:“啊?”这皇帝怎么是这样的。皇帝和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神呐,你快来救救我吧。
玉璪这一抬头,她的苍老干枯的脸蛋映衬在玉顼棕色的眼眸中,玉顼早已经听闻公主容颜老去,做好充足心理准备的他,也没有惊讶震惊的神色流露出来。
“姐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脸痊愈。”玉顼盯着她的脸,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摸摸玉璪的脸蛋,玉璪侧脸一躲,他的手落空了。
见玉璪躲开自己的手,玉顼的脸色很不好看。
察觉到皇帝的怒意,玉璪干涩的笑了笑:“呵呵呵,皇上恕罪。”
……
玉顼沉沉的看了一眼玉璪,玉璪跟着他登上了正厅。
玉顼高坐堂中,玉璪站在厅中,素喜戳了戳玉璪:“公主殿下,你要行礼。”
“哦。”玉璪应了一声,随即扑通一下双腿跪在了地上:“参见皇上,皇帝万福金安,长命百岁,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玉璪身后的素喜一脸黑线,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谁让公主行跪拜大礼的,公主这些混帐话是从哪听来的。
玉顼盯着跪在地上的玉璪,他的眼里腾的燃烧起了一层怒火:“把近身伺候公主的丫鬟杖打五十。”
素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玉顼视线一移看到了素喜,他静静的开口:“你,去宫中辛者库服役三个月。”
玉璪抬头问:“为什么要罚他们?”
“伺主无方,本就改罚。”
玉璪也不再说话,反正她跟这些人都不熟,罚就罚吧,赵晓鱼在家时做事一向所秉承的格言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闲事,不听闲话,不看热闹。
皇帝很忙,加之玉璪态度冷谈,话语很少,时不时的就把皇帝挂在嘴边,玉顼很不开心,两人在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就不欢而散。
玉顼走时玉璪出门去送,公主府外一条宽阔的道路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黎民百姓,他们都像一睹昭鱼公主如今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
玉顼惦念玉璪心情,早在他们没出府前,侍卫们就赶走了看热闹的群众。
目送着浩荡的皇帝銮驾离去,玉璪苦着脸,心情丝毫没有放松。皇帝走时心情很不好,不说是龙颜大怒,也是小怒不休。
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此而被皇帝罚呢。
玉璪一个人在寝殿中,她大大咧咧的伸着腿,坐在黄澄澄的铜镜前,镜中的她面庞干枯,三千白发,鬓角插在一朵娇艳的杜鹃花。
那个人是谁呢?玉璪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