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看了眼手机,距离十一点半还有不到十分钟。
柯北到底要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来学校?还要来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想知道逸清离开自己的理由, 他决不可能听柯北的摆布大晚上来这个鬼地方。
道路前方开过来一辆车, 坐在驾驶位上的蒋正霖被它的车前灯闪到睁不开眼睛,他连忙抬起胳膊挡着刺眼的灯光。对方的车距离自己两米左右停下, 熄火后关了车灯,蒋正霖才放下胳膊借着路灯看过去。
柯北打开驾驶室车门, 抬腿迈下车朝着蒋正霖的车走过来, 他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自然的坐了进来。
车内照明灯昏暗,蒋正霖冷漠的看着柯北, 柯北也正在看着他,却笑的一脸妖冶,右眼角下的泪痣因为笑容被挑了起来, 衬托的他像是鬼魅。
蒋正霖开门见山问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柯北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忽得轻笑一声, “这么着急做什么?或许我要说的这件事你并不想知道。”
“柯北,我不想再跟你浪费任何时间, 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蒋正霖强忍着怒火低吼着。
烈女怕缠郎, 蒋正霖很早之前就被他缠怕了, 如今的柯北更是处于走火入魔的地步。
柯北对蒋正霖的脾气了如指掌,他不急不缓淡淡地说:“结束?不,宿命不允许我们结束, 我们现在正悬挂在悬崖两端,命悬一线,但凡一人放手另一个也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蒋正霖憎恶他已经到达极点,“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别整天搞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如果犯病就去治病,我没时间陪你耗!现在你有话快说,没话滚出去!!”
“呵~”柯北指了指蒋正霖那侧的车窗户,“正霖你抬头看看,从这里能看见三楼公共厕所的阳台哦。”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柯北:“哈哈哈,瞧瞧你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坦然的样子,我真为樊逸清感到不值得。”
蒋正霖:“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柯北同情的看着蒋正霖,邪笑着,“你以为你和他相爱?其实从一开始你们两个人就是互相利用,互相欺骗的关系。”
“哼!”蒋正霖觉得柯北的确已经疯魔了,他指着副驾驶的门语气冰冷,“你给我滚下去!”
柯北摇摇头,“你等我说完啊。”
蒋正霖的耐x_ing已经被他吊到了极点,柯北很满意他现在的反应。
他不紧不慢道:“其实樊逸清和我们是校友哦。”
“你放屁!!”
柯北无视他的反驳继续说,“不但跟我同一级还和我住在同一层宿舍。”他再一次指了指驾驶侧窗外,“喏,就是那栋楼的三楼。”
蒋正霖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
柯北:“可惜他只在那里住了半年,就因为故意致人重伤罪被法院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
蒋正霖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不,这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去害人?”
“哈哈,你猜对了,人确实不是他害的,因为那人明明就是你害的,他只是恰好做了你的替罪羊,替你坐了整整十年牢。哦对了,他原本被判了十三年,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提前释放的吗?”
蒋正霖怔住了,他此刻就像是被人点了哑x_u_e,强行断了发条,全身僵直的看着柯北,只有心脏在微微颤抖。
柯北见他一脸死灰,低低笑着,“樊逸清的左手小指缺了一块是吗?用一截小指换三年自由身,好像也很值得啊。”
蒋正霖全身血液逆流全部倒灌到头顶,自己的左手小指传来一阵巨痛,好像自己遭遇了断指之疼。
他脸色苍白,疑惑与不解还有挣扎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他声音变的颤抖,“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我当然会告诉你”,柯北看着蒋正霖认真道,“否则我为什么邀请你来这里?”
蒋正霖努力回想自己在这里念书一年半的时间,想到恍惚也没想起自己伤害过谁。
“2019年2月23号,你还记得吗?我们球社聚餐,你当时喝了好多酒啊,我扶你去公厕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个位置,你吐完了非要拉着我在厕所里做/爱,被一个叫王强的同学听见了动静,你趁他在阳台抽烟不注意将他推了下去。”
蒋正霖全身血液冻结,他嘴唇颤抖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柯北:“我怎么知道呢?”
蒋正霖:“那怎么会跟逸清扯上关系!”
“他倒霉呗,谁让他那晚也醉酒,来厕所和王强发生了争执,他是最好的替罪羊,蒋叔叔不找他又能找谁呢?”柯北若无其事的把蒋朝乾供了出来。
惊天霹雳!
震碎了蒋正霖的五脏六腑。
蒋正霖声音都哑了,“这件事跟我爸还有关系?”
“当然啊,试问谁有这么大本事安排人把学校监控系统黑了,修改了我们俩个的画面视频,唯独留下了你最爱的樊逸清?”
柯北继续给蒋正霖灌猛药,“事发第二天,我们就被安排去了英国。樊逸清入狱后,蒋叔叔以荣誉校友的名义把王强安排到圣安疗养院治疗,不过是为了方便软禁他,他两年前已经醒了,但却时刻处于忠叔的监控下,你真的以为这都是巧合?”
蒋正霖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从西服口袋里摸索出速效救心丸,舌下含了一粒。
“樊逸清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