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直奔天庭?”
仙童却蹙眉,“好像朝着西北方向去了。”
玉衡星君微微一怔,当即拱手告辞,“小仙要即刻返回天庭通传此事,有缘再聚!”话音未落,已化为一道亮丽白光没入天际,那彩凤亦紧随其后。
众仙议论不已,太虚真人一振拂尘,“数百年前天界众神合力将魔君镇伏,如今他逃脱出来,必定又要兴风作浪。我等虽不在天庭,却也不能袖手旁观。”然而这番话却未能激起众仙斗志,有人当即婉言:“天帝手下神将众多,我们就不必去凑热闹了。”也有人为难道:“玄雷之火都困不住魔君,想来他的威力更胜以前啊……”
太虚真人见他们如此推脱,不禁长叹一声:“也罢,老夫在这岛上待得太久,倒是还想找点事情做做,否则总觉得浪费了一生修为。琼茵,你意下如何?”
沐琼茵一惊,自己虽借着原主的修为延续了法术,但魔君实力必定非同寻常,只怕远不是他的对手。然而自从来到方壶岛,师伯对她甚是关怀,当此情形,若是让师伯独自离开,实在过意不去……
“琼茵仙术尚浅,但也愿意随师伯走一趟。”她缓缓走出,拱手作礼,云纹法衣纤尘不染。
“好,不愧是我逍遥观传人。”太虚真人欣然颔首,袍袖一卷,金黄葫芦浮现于半空。
其余几名仙人见飞升不久的沐琼茵也挺身站出,尴尬之余便又纷纷改了口风,愿与太虚真人联手伏魔。
*
东海之上阴风怒号,浊浪冲天,唯有逆风前行的众仙法宝闪烁,犹如黑夜中寒星点点。
西北方向的乌云背后仍有血色红光,与先前相比越发浓郁,有人诧异道:“魔界并不在那个方向,魔君已经逃出生天,为何不回巢穴?”
“再往西去,好像就是昆仑了……”“倒是奇怪,昆仑乃是西王母辖地,他竟敢前去自投罗网,岂不是疯了?”
太虚真人浓眉微蹙,乘着金色葫芦加速前行。
四周空气越发寒冷,狂风肆意扑卷,挟着冰寒雪粒拍击着沐琼茵的脸庞。穿过重重雾霭之后,前方竟是无垠雪原,远处雪山巍峨,如凛然巨龙,绵延不绝。
然而千重乌云如深海般压在雪山之巅,云间赤红不断蔓延,妖艳得近似鲜血染就。雪山最高峰明光浮动,隐约显出恢弘宫阙,但上方乌云层层下压,眼看就要将那宫阙裹挟进去。
雪山之巅的法光亦被赤红晕染,正逐渐黯淡消退。
方壶岛众仙停在半空,沐琼茵道:“师伯,魔君已到了昆仑?”
“非但比我们先到一步,只怕已经闯入了乾真宫……”太虚真人拈诀施法,一道紫光倏然飞出,如利剑般刺进前方乌云。
岂料乌云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涌动之下便将光芒迅速吞噬。太虚真人双眉一皱,立在葫芦上飞速前行,迫近厚厚雾障。
众仙出声提醒,但见他手中拂尘猛然簌动,一声断喝之间,前方乌云中陡然亮起光焰。
紫光如剑,直冲云霄。
只一瞬间,无数道深紫光剑穿透乌云,耀亮晦暗。
“走!”太虚真人袍袖震风,率先掠向浓雾笼罩的雪山之巅。沐琼茵与其余散仙紧随其后,冲入云海雾障,便觉刺骨阴寒扑卷而至,仿佛有无形巨力要将一切生命凝结成冰。身前的芳云仙子即刻振袖施法,长袖过处,无数翠叶纷飞交错,环绕着众仙疾行向前。
云间皆是鬼哭哀嚎之声,沐琼茵凝神定性,眉心灵光闪耀。前方云雾渐散,巍峨壮丽的金阙银殿就在不远处的高崖之上。
“魔君为何会闯入阆风巅?”近旁一名地仙纳罕不解,话音才落,云层间忽然传来刺耳尖啸。
巨大黑影穿云直落,双翅一震,便以利喙啄向他的头顶。那地仙疾掠后退,翻掌化出一片结界,死死抵住那双头黑鹰pēn_shè出的火焰。沐琼茵眼疾手快,掌心冰箭飞射,正中那黑鹰头颅。
污血飞溅,黑鹰坠落,云间却传来尖啸连连,竟又有无数怪鹰朝着他们冲下。
法光纵横,黑羽凌乱,玉雪皎洁的阆风巅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太虚真人本已掠上乾真宫长阶,回首望去,不由高声道:“众友可还能抵得住这些魔鹰侵袭?”
“区区魔鹰伤不了我等!”灵光一盛,剑影纷飞,有两名散仙已率先冲出,沐琼茵亦跟随而至。太虚真人见剩下的数名地仙只消片刻也能脱身,便与这三人先行一步。
*
乾真宫外本有强大结界,此时早已被撕裂,徒留猛烈旋风鼓荡不已,卷乱了满山冰雪。
“琼茵,跟紧了!”太虚真人掌心化出符咒,迅疾飞射于结界四角。趁着旋风稍稍减弱,便带着他们冲入银白宫门。
饶是如此,沐琼茵在闯入乾真宫之时仍觉身体猛然飘浮,险些被怪风卷飞。她连忙拈诀朝前飞掠,紧跟在师伯身边。
“魔君的法力果然今非昔比……”身后有人低声喟叹。
四周风声回旋,无数断裂的石柱法器在空中飞扬,宛如巨大法阵。
沐琼茵抬头望去,上方玉石主梁亦已产生裂缝,正发出可怕的声响,仿佛已经承受不了多久。她望着空空荡荡的前殿,不由道:“师伯,乾真宫竟没有神仙守卫?”
“这乾真宫乃是西王母管辖境内,怎会无人看守?”太虚真人沉声说罢,拂尘银丝暴涨至数十丈之长,如绽裂波涛,猛然震开飘飞的石柱残垣。
此时又一阵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