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这种声音只对哥特人的本体才会产生效果。它会让他们进入一种狂暴的无意识状态。”
果然,那个哥特人的本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挣脱了椅子上的束缚带(这是实验内容里事先准备好的),将分裂体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他在吃……”马里奥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那个哥特人抬起头向自己望过来,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张开的嘴巴里满是鲜血。
“快停止实验!”马里奥大声命令道,他的身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受不了那场面而在一旁呕吐起来。
“停不下来!机器好像又出问题了!”
“启动紧急警报!全员进入戒备!”
“对讲机失效了!”
猝然,一个凄厉地几乎震破耳膜的长啸从那隔音的罐子中传了出来。一场始料未及的黑暗突然降临,所有的电源都失效了。玻璃罩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缝,越来越密,直到一声震碎的巨响。在腾起的滚滚烟雾之中,马里奥陷入了昏迷。
所有人的都倒下了,除了玛丽。因为她在那声长啸中听到了一丝熟悉的东西,让她既惊又惧,可又充满了期待。她缓缓地穿过烟雾,向下望去,在那躺在地上的分裂体的残骸上,她看见了她自己。
15
“我是谁?”
“马里奥……”
“不,我不是!”马里奥猛地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周围死寂一片,实验罐里空荡荡的,整层楼内只有自备电的仪器屏幕上还散发的微弱绿光,使他的眼前不至于全部陷入黑暗。
“卡夫卡。”
“玛丽,不,八角枫。”卡夫卡想起了一切,但是他并没有忘记不久前所看到的那幕。他突然警惕地掏出枪,指向八角枫,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那栋大楼里,所有的侧写师都失去理智了,唯独你没有!那个布鲁说过你像哥特人,我看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分裂体!”
“你是想杀了我吗?”八角枫并没有丝毫惊惧,也没有半点愤怒。她嘴角泛起的笑容里充满了对卡夫卡的嘲笑。她的眼睛里有一种瘆人的狠戾,让卡夫卡看的心里直发毛。现在的八角枫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个陌生人!
“你真的会对我开枪吗?”说着,八角枫趁卡夫卡稍稍愣神的功夫亦掏出了自己的枪。
“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卡夫卡笑道,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表情是与以往全然不同的阴狠,“这是个阴谋,说不定我们两个里面只能出去一个。”
八角枫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她大笑了起来,“你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啊,和你搭档过的人都死掉了。都是你杀死的!”
“所以我会让你成为第六个的!”卡夫卡恶狠狠地说道,他扣动了扳机,八角枫往旁边闪躲了一下,子弹从她的胳膊上穿了过去,顿时血流如注。于此同时,八角枫亦朝卡夫卡开了一枪,子弹正巧打在了他的腿上,让他立时摔倒在地上。
他们就这样胡乱地,近乎狂乱地朝对方射击着,直到子弹射完之时(所幸他们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准头都尤其的差),两个人已是伤痕累累。但八角枫和卡夫卡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又互相纠缠在一起厮打起来。正当卡夫卡勒住八角枫的脖子,而八角枫用力抬腿踹向卡夫卡受伤的膝盖之时,一道强烈的白光射向了他们两个人,一伙荷枪实弹的军人从那光亮中跑了出来。被架起来的卡夫卡和八角枫已是奄奄一息,从模糊的视线中,他们隐约看到一个手拿照片的人对照了一下自己的面孔。紧跟着,一种来自针头的冰凉的刺痛感传遍了他们的全身,再后来的事情,他们便完全不知道了。
16
八角枫也说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仍在梦中。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自己被人从车上抬到了一张床上。她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微微睁开双眼,有几个穿着生化服的人正围绕在床边。其中的一个一手拿着一个滴剂,一手扒开她的眼皮,要将那绿颜色的液体滴进她的眼睛中。
八角枫感到浑身又麻又重,她的头重重地歪向一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依稀看见了那些人的衣服的左胸口上都一行红字——白乌鸦精神病院。
17
八角枫感到脸颊上暖洋洋的,一种久违的被阳光轻抚的触感让她幸福地几乎想哭。她睁开眼睛,窗台上的那盆紫色桔梗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窗户大敞着,白色的窗帘清风的吹弄下飘动到半空。
“你终于醒了。”一个漂亮的圆脸护士走了进来,她扶起在努力坐起身子的八角枫,“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已经在这里躺了3个月了。”
“车祸?”八角枫有些狐疑,她想去拿摆在床头的那个台历,一阵来自手臂的疼痛感随之而来。
“你的胳膊一时还抬不起来。”护士笑道,“不过没关系,会好的。”
“我是一个人发生车祸的吗?”八角枫问道,她发现自己对这几个月包括那场车祸的印象完全消失了。
“还有一个人,叫卡夫卡。不过他已经早你两天醒过来了。”护士给八角枫测了一□□温,确认没有问题后又说道,“不过也难怪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的头部受到过重击,有重度的脑震荡。”
“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八角枫问道,她觉得今天的天气不错,想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可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