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像受苦的模样,就连儿子都白胖了许多,这才放了心。
一旁那些正在做活的木匠和小学徒们,平日同葛大壮相处得不错,这会儿也笑着上前同迎春寒暄见礼。白白胖胖的大宝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这个摸摸脸蛋,那个抢着抱抱,担心得迎春眉毛直皱。
葛大壮见了只得说道:“我这里忙着呢,你也别多留了,以后再过来就晚上来吧,那时候清闲。”
迎春赶紧接过儿子,笑着同众人告辞。
葛大壮送母子俩走到二门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木雕小马塞到儿子的包被里,低声嘱咐道:“若是哪里不合心意,咱们就回家去,别委屈自己。”
迎春重重点头,“你也照顾好自己,鞋子别舍不得穿,破了以后再缝就是。”
“好。”
即便夫妻俩再依依不舍,还是只能分开。
迎春回到厢房等了好久也没见郑老夫人派人来唤,猜想郑少夫人这次定是出师告捷。
果然,从第二日开始,她再去小灶间里帮兴哥儿做吃食就有小丫头来帮忙了,李嬷嬷也重新开始接送兴哥儿,只是她的态度比之先前更冷淡了,偶尔迎春还会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些许忌惮之色。不过迎春也不在意,左右不过一个月,又不是长期相处,没必要为一个老婆子费心思。
可惜她这般想得开,人家李嬷嬷把她这样满不在乎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是更嫉恨了。晚上回家见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儿媳就忍不住骂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平日不多穿点儿衣衫,只会打扮得妖里妖气想勾引谁?要是你以后丢了差事,还怎么有脸在内院走动!”
李富家的平日因为奶了小少爷,又有婆婆和老夫人撑腰,在郑家很有几分体面,就连在少夫人跟前都少有低头的时候。她自然清楚这体面的依仗是什么,这会儿突然听婆婆的话音儿不对,立刻爬起来问道:“娘,到底怎么了,怎么没头没脑就骂我?”
李嬷嬷狠狠瞪了儿媳一眼,高声道:“还不是新来那个姓葛的小贱人,不知给少夫人灌了什么mí_hún汤,还哄得兴哥儿都开始吃饭了。你再不好起来,说不定这差事就让人家抢走了。”
李富家的这下可真是着急了,忍不住问道:“什么?她不是做满一个月就要走吗?”
“哼,那可说不准。万一到时候少夫人留人呢,月银再给得高些,她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农妇,还能不愿意留在郑家整日享福?”李嬷嬷还想说什么,却听得自家老头儿在门外咳嗽,于是就赶紧走了出去。
李富家的慌了,好不容易盼得在门房当差的男人回来,就抓着他不停咬耳朵。
门房是个油水丰厚的地方,平日里郑家的亲朋有人来访,多少都会扔些打赏,李富若不是有老娘和媳妇帮忙套关系,也不会有这差事。这会儿听媳妇儿一撺掇,他也觉得新奶娘是个威胁,于是打定主意要把迎春两口子挤走。
迎春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被人记恨上了,照旧每日里照料儿子,给兴哥儿喂奶做吃食,一晃眼她到郑家也有二十日了,天气越来越暖和,偶尔得了闲,她就抱着大宝出去晒晒太阳。
不知是否父子连心,每次走到二门附近,大宝就开心得乱叫。迎春也惦记葛大壮,于是就求了红玉同少夫人禀报一声,随后出了二门。
葛大壮做活儿的偏院离二门还有一段夹道,平日里常有人来往,迎春也没在意,一边逗弄儿子一边往前走,所以当她突然被人抱住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待抬头看清那尖嘴猴腮的脸孔并不是葛大壮,她就更恼怒了,下意识抬起膝盖就往那人的下身狠狠撞了过去。
那个人原本笑嘻嘻正要说什么,骤然吃痛就弯下了腰。
迎春刚要躲开,那个人手里却抓了她的裙子,怒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大爷抱你是给你脸面,居然还敢踢我,大爷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才怪!”
迎春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她又气又怕,想挣扎,可是怀里又抱着儿子,只能一边抬脚踢人一边高声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大壮,大壮!”
葛大壮这会儿吃过晚饭,正蹲在院门口借着最后一点儿夕阳的光亮给儿子雕些小玩意儿,想起儿子胖乎乎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挂了笑。几个没成家的小学徒凑到他跟前打趣他,他也不恼,挨个敲了他们的头就捡些做活儿的窍门指点他们。
众人正说得热闹,不远处突然传来异声,葛大壮听到自家媳妇儿的声音,抄起门栓就跑了出徒傻了半晌,一个跑回屋里喊人,剩下几个就一窝蜂追了出去。
葛大壮冲出院门,远远就见到媳妇抱着儿子被一个男人纠缠,眼睛立刻就红了,冲过去对着男人的手臂就挥了下去。
男人痛叫一声,抱着手臂就开始满地打滚,“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哎呦,我的手臂断了,疼死我了。”
葛大壮不理会他,伸手把媳妇和儿子揽在怀里,焦急地问道:“别怕,可是哪里伤到了?”
迎春嗅着鼻端熟悉的气味,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地往下掉,“我抱着儿子正走路,这个人突然抱住我,嘴里说话也不干净。我想跑,他还抓着我不放!我抱着儿子也打不过他!”
葛大壮哪里受得了媳妇儿这么哭诉,伸手把妻儿护在身后,举起手里的门栓便照着那刚爬起来的男人又打了下去。那个男人疼得四处躲闪,嘴里却还是骂个不停,气得那些随